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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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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

那下役送来的文房四宝并不便宜,这簪子作回礼也不为过。

方祁的宅第位处城北一条清幽的巷弄里,距离镖局好一段路,李旭曦沿途问了店家,才寻着那青瓦白墙的小宅子。

回到朱雀城差不多半个月,他没再与掌印大人碰过面。一来为着自己的前路烦恼,二来人家大概忙碌着公务,也没主动找过自己。偶尔在街上遇见府兵仗局的轿队,前前后后皆有随从下人簇拥着,其势浩荡庄严,别说要上前和方大人打个照面道声好,根本连人家半边脸都瞄不到。

「手指握桿不可过紧,腕力要柔,别使蛮力……」

「这样很难写誒,没两下笔就脱手了。」

「我说别使蛮力,不是叫你不用力。」望见青年懊恼地皱起眉头,方祈没好气地笑笑,伸指戳了一戳他歪七扭八的身板,说道:「坐好,挺直腰背,你这般歪坐着怎能写得好……」

「知道了,知道了。」

李旭曦依言坐直了点,认真地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勾画。方大人教导比想像中严格,,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声音,在耳畔仔细督促着,执笔的手法,姿态,力度,均是一丝不苟。一边讲解,灵巧的笔锋一边在纸面描出秀逸的字跡。李旭曦难得地专注,有板有眼的临了一帖字。

「依初学者而言,还不错。」方祈莞尔,将青年随意搁下的毛笔放入白瓷笔洗里,「就是落笔的力度还得放轻一点。」

「累死了。」李旭曦哼哼唧唧地掐着酸痛的肩膀,「想不到写个字那么多讲究。」

「刚刚开始,不懂箇中的窍门才会这样,多加练习便好。」

李旭曦不以为然地应了声。相处了许些时日,方祈也满了解青年的性格,心想这廝大概没那耐性天天习字,便不像学堂的夫子那般给予课业,只待他甚么时候有心思过来,就酌量地教罢了。

素白的手细緻小心地洗着笔,乌黑的墨在清水里缓缓化开。安神静心的薰香,从矮几上的小铜香炉中缕缕飘散,漾出一室寧和的气息。

李旭曦向后挨上椅背,四下顾望,洁净的墙壁上悬掛了几副花鸟字画,靠内的两侧摆了个大书柜,满满地排列着书籍,大多是些诗赋文集,也有好一部份是游志异记。松树盆栽,檀木屏风,石子棋盘,皆淡雅朴实,如同这府第的别处一般,丝毫不似位高权重的宦官住处。老实话,钱知县那儿才更像方大人住的地方。

适才由外堂入内,貌似小廝婢女也不多,约三、四个吧,好奇打探了几句,领带的小廝言道老爷爱好幽静,不喜人杂,故而只聘用了些洗濯打扫和做饭的下人。可是这氛围于李旭曦来说,却有点儿过于冷清了。

「一会儿……要留下来吃饭吗?」

把清洗乾净的毛笔掛回架子上,方祈拿了块丝帕抹一抹手,瞥了眼窗外微微暗下来的天色,转而望向椅上的青年。

语气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希冀。

「哦、好。麻烦你了。」李旭曦自然没所谓。从腰带中掏出在摊子买来的那根翡翠玉簪,递到方祈面前。

「这是?」

「送你的。刚刚在路边凑巧见到,想必和你十分般配。」

「……谢谢。」

净白的耳根驀然烧红了,方祈有点儿羞涩地接过青年的礼物,秀气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喜悦,把玩着掌心中的簪子,似乎爱不释手,唇角浅浅地翘了起来。李旭曦瞧在眼里,一时心痒难耐,伸臂搂住那腰肢将人儿拉入怀内,低头吻住那双淡色的嘴唇。

两隻小拳头抵在结实的胸膛,起初还有些儿抗拒,却微不足道,大掌在背脊温和地抚摸,澄澈的眸子慢慢的宣染迷离之色,不堪羞怯般闭上了。四片唇瓣相贴,略为乾燥的触感在细细廝磨下渐地湿润。

李旭曦并不躁进,轻力按住了人儿的后颈,舌尖小小地舔拭着那幼嫩的皮肉,徐缓加深这个亲吻。臂弯里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手搭在他锁骨上,怯怯地回应他的吻,却彷彿小娃娃吃奶似的,只懂笨拙的吸吮,毫无章法。他有点想笑,思及人儿对情爱中的亲暱生疏的原因,笑意方到嘴边便又顿住。

好半晌才被放过,方祈脸颊驼红,枕着硬邦邦的肩膀气喘呼呼。修长的手指顺着柔滑的衣料来回轻拭,呵护的细啄落在发鬓、耳侧,抚平了乱跳的心弦。冷静过后,忆起自己居然大胆的给予回吻,便羞得无地自容,逃避地将头埋入青年的颈侧。

「吓着你了?」

李旭曦抱紧他,小心翼翼地赔歉。

「没有……」脖子边的脑袋动了动,声音闷闷的:「为什么……」后面二字却是说不出口。

啊,上次这人果然听不到他的话。

「方大人觉得呢?」李旭曦语带轻笑。

方祈沉默地靠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才低低道:「这破烂的身子你都碰过了……你…还感兴趣吗?」

「我想要的是你。」他话语中的痛楚让李旭曦心头堵住,面上却故作不正经的登徒子,戏謔地补上一句『虽然你的身子小弟也要』,换来胸膛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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