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15)(2 / 3)

加入书签

然而周琰对权力倾轧并不感兴趣:那么作为大祭司,你祭拜的到底是什么?

骆浮屠说:自然是神。

神?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周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原来现在的社会还是神学治世?这么落后

落后?

骆浮屠语气不太好。

周琰顿了顿,看向骆浮屠:你又不高兴了?

后者没说话,周琰语气平静地解释: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我针对的只是社会制度。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迷信,绝对迷信导致普遍愚昧神学治世的本质是欺骗,普遍会以话术迷惑群众,给他们洗脑,这种政权将人们的信仰转嫁到虚无缥缈的印象身上,并不科学。

骆浮屠仍然没有说话。

不论是迷信一个具体的人,还是迷信虚无缥缈的神,都是懒惰的表现,懒于思考,懒于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只是机械地听从上位者的命令。如果一个社会中所有人都将自身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这些人就是瘫痪的,这个社会就是病态的,它注定无法向前。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应当寻求改变。

骆浮屠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朝他冷冰冰地笑了一下: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叫什么?

用一个词形容,叫恃宠而骄。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周琰说这些的时候,他又觉得周琰整个人好像在发光一般,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他好像绝对理智和公正的化身,大逆不道,但是神采奕奕。

周琰顿了顿,终究还是将接下去的话吞了回去: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他竟然妄图用现代的观念改变一个神权制度下的统治者,如此岂不是想让骆浮屠自己推翻自己的政权?仔细想想,荒谬的确实是他。

没有人可以改变一个世界。

周琰不是没有想过改变环境,他有雄心壮志,也曾做过努力,他试图将高产的种子分给大家,试图传播先进的种植技术,试图把抑制剂送给他们,告诉他们发情期是可控的但是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没有人愿意接受。

他们依旧种植那些没用的番罗花尽管这里连个灵师都没有,众人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职业上面。发情期还是顺应自然尽管有人会不愿意,但是周围所有人都是在发情期随便找个人交(和谐)配,渐渐的不愿意的那部分也妥协了。

灵师

周琰不理解他们为何如此迷信灵师,但是可以想象,对于大祭司这种灵师头领该是怎样一种崇拜。社会是这样的状态,这不能怪骆浮屠,就算他是统治者,他也要顺应时代。

周琰只是失望了,然后变得消极,这么多年过去,他连身边的人都改变不了,还能改变谁?没有人愿意接受他那套科学理论,没有人敢踏出那一步,他反而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怪人。

不如就此作罢。

骆浮屠察觉到周琰的情绪变化,有些疑惑:你想怎么样。

周琰沉默了一下,而后摇摇头。

骆浮屠盯着他许久: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你有改变世界的才能。

周琰似乎听到了某些被视为禁忌的词语,沉默了半晌才重新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看错了,那不关我的事。

骆浮屠皱了皱眉头,他明白,周琰在拒绝沟通。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周琰向来讲理,很少会有这种任性的情绪出现。

周琰起身离开了这个屋子,骆浮屠看着他离开,情绪变得有些糟糕,受伤的手臂传来阵阵凉飕飕的痛感,让他没心情再细想下去。

周琰去地下室拖了两个灵师的尸体上来,用板车拉出去,然后埋在院子后面的山脚下。骆浮屠从窗户里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更加不开心他有这份好心去同情托马斯的人,却对自己这么严格。

周琰回到屋子里时,骆浮屠忍不住道:你还为他们做祈祷?

周琰看他一眼,疑惑地摇摇头:没有,我从来不做祈祷,我又不是基督教徒。

他将手里抱着的一本厚书的书皮露出来,道:我只是在许愿,希望法典能够宽恕他们的罪恶。

骆浮屠呆了呆:什么?

周琰拍拍手里那本砖头似的厚书:法典,就是法律条款。这本是我背默下来的,也是我的信仰。

这个世界没有法律,更没有法典,周琰只好自己背默了一本。

信仰?

周琰瞥了他一眼:人要有信仰。

他毕业的时候,教官就对他说过,像他这样的极端唯物主义者缺乏敬畏之心,没有信仰,对什么都没忌讳,很容易走上变态犯罪的道路。为了避免走上歧途,周琰便找到了一个信仰,那就是法律。

法律是最可靠的信仰,比任何神明都要可靠。

总之就是,或许因果循环什么的,也不是没道理吧。

虽然他到现在仍旧将信将疑,但是如果将犯法作为因,被法律处罚当成果,这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