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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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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皇慢慢享用,儿臣便不打扰了。”魏枕风牵起赵眠的手,转身欲走。

“枕风,”魏照修抬头看着魏枕风,眼中亮着最后一丝光亮,“朕知道你不想承认,但你永远是最像朕的孩子。”

魏枕风嗤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父皇。”

魏照修微微一笑:“你看你杀人的方式,都是跟朕学的。你骨子里的狠,从来都不比朕少。”

魏枕风无所谓道:“你说是便是吧。”

“朕当年可是看着父皇闭眼的,”魏照修笑吟吟道,“你不想看着么。”

“不想。”魏枕风头也未回,“我不想梦见你。”

赵眠陪着魏枕风一步步走出长夏宫,沉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

魏枕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任凭他即将成为另一个弑君弑父之人。路过梅花树时,魏枕风停下脚步,忽然道:“以前,他就站在这里听我背书,看我练枪。”

赵眠无言以对,也许魏照修也曾想过当个好父皇。

不多时,季崇匆匆赶来,低声道:“王爷,陛下驾崩了。”

看来德妃还是选择了动手,为了她的孩子。殊不知,她弑君的把柄因此握在了魏枕风手中,他们母子也要一辈子受製于人。

魏枕风沉默良久,最终隻用一个“嗯”字回应了生父的死讯。

赵眠望着魏枕风的侧颜,问:“会想哭吗?”

“当然不会。”魏枕风眉宇一展,轻轻笑了笑,“为你哭不丢脸,为别人哭算什么。”

赵眠回过身,和魏枕风一起注视着深沉的夜色:“为我哭也蛮丢人的。”

三月二十春夜,渊帝魏照修驾崩于长夏宫。

北渊皇宫仿佛下了场大雪,在一夜之间从春日横跨至冬季。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白绸飘散,华盖高举,一盏盏白色的灯笼在和煦的春风中轻轻摇晃。

皇室宗族,文武百官皆着丧服,摘冠去饰,额蹙心痛。春光依旧明媚,皇宫内却处处萦绕着恸哭流涕之声。

先帝崩逝,众人在悲痛的表象下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谁将坐上龙椅,成为北渊新一任帝王。大家心知肚明,决定北渊将来的并非先帝不知有无的遗诏,而是手握重兵的恆王殿下。

恆王殿下十六岁便率领大军亡了西夏,年少成名,大露锋芒。现下当年百战不殆的征西军正驻扎于盛京城外,哪怕英王统领着京师禁军,也无法与之抗衡。

只要恆王殿下想,他是当之无二的储君人选。可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不那么想,旁人这才胆敢动那么一点心思。

正月初九事变后,恆王在英王和五殿下之间犹豫两月余,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大殿之上,文武重臣和王公贵戚分列两侧,静候恆王大驾。唯一不在的是四皇子魏怀逸,他本就体弱多病,先帝驾崩后更是悲痛不能自己,导致病情复发,卧床不起。

无人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的缺席,新一任渊帝隻可能是英王和五殿下其中之一。

等了近半个时辰,太监的声音才在宣德殿外响起:“恆王殿下到——”

众人立即垂首敛目,规规整整地俯身行礼。不多时,寂若无人的殿内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一道白色的衣摆一一从他们放低的视野中掠过。

魏枕风哭是哭不出来,但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只见他一袭素白的丧服,白色的发带高高绑起马尾,于万众瞩目下踏入宣德殿。

魏枕风尚未落座就道:“都免礼。”

众人抬起视线,看见身着丧服的青年踏上阶梯,像往常一样朝最高处走去。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在那把专门为他准备的辅政太师椅前停留,而是径直走过去,状似不经意地坐在了龙椅上。

他的动作随性又自然,仿若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再理所应当不过,尽管殿内已是惊惶万状,一片愕然。

英王年长,尚能勉力保持镇定,喜怒不形于色。年幼的五殿下则色若死灰,震惊满满地写在了脸上。

虽然恆王殿下从未明说过储君一事,但谁都能看出来他有意退居幕后,扶持新帝上位。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若恆王突然又对皇位有了兴趣,谁能和他争,谁又敢和他争。

“想说什么就大声些。”魏枕风看似一副很好说话的性情,嘴角甚至带着隐隐的笑意,“在心里说本王可听不见。”

在可闻针落的寂静中,无人胆敢贸然开口。最后,是英王率先站了出来,最先向侄子俯首称臣:“臣,不敢。”

众人见状,纷纷行跪礼仿之:“臣不敢。”

魏枕风的掌心覆于扶手的龙头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众臣。很神奇,那把太师椅分明和龙椅一般高,一般大,可坐上去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他想起了赵眠说过的话。

“龙袍加身,可享世人生杀之权,平治山河之事。势位至尊,无敌于天下。这么‘刺激’的事,你确定不想试试么。”

赵眠说得对,这么刺激的事,不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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