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玖、自在飞花轻似梦(中)(1 / 2)
石更自衝动的吻了尉迟不盼后,不知在心底骂了多少次自己,更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的责怪。
隔日他战战竞竞的去上工,越接近午时,就越是心神不寧,做什么不像什么,索性到院里锯木,谁知这让尉迟不悔得了个隙,跟了出来。
他心情明显恶劣,沉脸环胸的在旁边看了好一会,看得石更是惴惴不安,几次都险些割到了手。
「石更?咱们是兄弟吧?」他出其不意的开口了,非得等石更点头才续了下话,「那你老实说,盼儿手上那只鐲子是不是你送的?」
石更心虚的很,垂下了眼不敢与他对视,只顾着绞紧手上的锯绳,头晃了晃,让人分不清是摇头还是点头。
「石更!」他这模样让尉迟不悔很是不满,横身挡到锯台前,非得让他抬起头来看自己不可,「是还是不是?别打马虎眼!」
石更这才不甘不愿的止下了动作,僵硬地点头。
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接受尉迟不悔的严词拷问,没想到他却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还以为盼儿骗我。」他鬱结的眉头紓了会,很快又拧起,「石更,你最近有没有觉得盼儿不太对劲?」
石更的心简直提到了喉头,压根儿回答不出这问题,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脸慢慢的红了。
所幸他肤色深,尉迟不悔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现异样,「我觉得盼儿最近很奇怪,昨儿个手上平白添了一只红色鐲子,我问了好久,她才囁嚅说那只鐲子是你送的?我是不太信,要是你送的,魂不守舍的盯这么久做什么?还直直傻笑呢!还有,我之前也有发现盼儿溜出去过好几次,本还以为只是她贪玩,现在想想总觉得肯定有鬼?」
他碎语了一长串,面色越显凝重,伸手掐住石更的肩膀,「石更你说?盼儿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他「心上人」三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让石更心头一跳,连忙摇头。
「是吗?你觉得不是啊?那应该是我多心了。」尉迟不悔半掩眸想了想,这才神态轻松的放开了石更的肩,只是走没几步路又回头朝石更睨来,「石更,你莫要知情不报,否则?」
否则怎么样他没说,只是哼哼笑了两声,分明是那样俊朗的五官,不知怎么的就让人毛骨悚然,让石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表示知道。
但尉迟不悔走后,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
「心上人」这三字?让他心头纷乱。
他也觉得她有些反常,可从没往那处想去?
不!不是不曾,而是不敢。
所以他没有误解她的意思?那?那个心上人会不会是??
他又退缩了,不想再想下去,坚决否定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
不可能的?她只当他是哥哥呢,更何况她那么好?怎么也看不上他的!
可她做什么亲他呢?她?她应当不会不知道不能随意亲人的吧?
石更兀自纠结着,连尉迟不悔又晃回来了也没发现,被他一拍肩吓了好大一跳。
尉迟不悔瞇起眼,目光若有所思,「石更,说起来,你近日也很奇怪?」
他不敢让尉迟不悔深想,怕他发现什么端倪来,连忙打着手势问他又有什么事。
「我方才才想起我还要问你?那只凤凰鐲子是你绘的图吧?」
他不明白他怎么又提起鐲子的事,一下凛住了呼吸,忐忑的点头。
「我想也是,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相信是你送的。」他想起自家妹子昨日那心神不寧的模样就不悦的撇了撇嘴,但这回提的是要事,勉强按捺下了,「今年的木雕赛,交由你来可好?」
这木雕赛已行之有年,全炽炎的木匠皆是趋之若鶩,但石更不只一次听过尉迟不悔嘲讽参赛不过是沽名钓誉之举,不解他今年怎的就突然想参加了?再说了,他也觉得自己不到那个程度,所以惶恐摇头。
「不行也得行,我已投了帖子。」他又想起另一件不快的事,哼了声,「巧匠铺去年不过陪了个榜,就猖狂的很,咱们往年不参加就算了,今年非得狠狠搧他们耳光不可!」
他这么一说,石更也想起了去年巧匠铺狂妄来讨尉迟不盼的庚帖这事,脸色同样沉了下去,要拒绝的念头就减了些。
「我本来还犹豫着要雕什么,但昨晚看见那凤凰鐲子,倒有了主意──凤凰于飞。」尉迟不悔势在必得的微扬唇角,「凤凰于飞,翽翽其羽,亦集爰止?今年是元安二十年,同时也是帝后成亲二十年,正好用这吉喻捧那两个老头、老太婆一把,还不哄得他们心花朵朵开。」
他这话让石更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左右张望,就怕这样大逆不道的称呼被人听了去,只是一转头,就看见尉迟不盼挽着食篮而来。
「就这么说定了,待你结束了手上这件活,就开始雕参赛的凤凰吧。」尉迟不悔也不管两人究竟有没有达成共识,自作主张地下了结论,而后就头也不回的到自家妹子跟前献殷勤去了,「盼儿,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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