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天下 第342(2 / 7)
看着对方。
这几分钟的反常被破军清楚的看在心里,也终于明白过来他出现的那一刹那为何自己会将其错认成帝仲,他有些失望,又有些奇怪的期待,这幅意识不清的混乱状态,只怕是连本尊自己都迷失其中无法自拔了吧?
:破军
雪城的天空波谲云诡,死灵的裂缝被古尘强行闭合之后,皓月交织着隐秘的血色如流水一般静静的倾泻笼罩下来。
破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见他手腕一动,古尘散去缠绕的神力刀鞘终于露出雪亮的刀锋,他也立刻重新汇聚起魔刃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下一刻,两道刀气撞击在一起,锋芒的光影横扫过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将散落在地面的废墟再次震动掀起,一招出手,两人各退一步,同时暗自提力稳住手腕,再动手,古尘已经明显占据了上风,萧千夜的动作变得前所未有的流畅,好像这种陌生的刀势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抬手、顿足、转身、侧步,任何动作都能熟练的带动古尘一起攻向对手!
帝仲第一次教给他六式是在昆仑山幻魃一战,那时候的他对这种刀法惊鸿一瞥,即使在之后的数次战斗中他可以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稳健,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其中一直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让他自始至终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但是现在,古尘仿佛是他的一部分,刀刃宛如他的骨,刀气宛如他的血,只要他动,古尘就能同时给出回应。
这是他这么多年习武生涯里从未有过的体验,酣畅淋漓,不再拘泥于招数的限制,由心而起,由心而止。
破军冷赞一声,短短几分钟的交手,似乎将他一瞬间拉回了当初那场北斗之战,几百座流岛被拉到了一起,在撞击之后融合成一座面积广大的巨型流岛,所有的政权、风俗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他从无穷无尽的杀戮和血腥中豁然睁眼,冷酷无情的看着形色各异的流岛上充斥着贪婪和私欲,他在冥冥之中发出呢喃之语传递到每个人的心底——只要得到他的力量,就能成为这座大陆的神。
从此,一场持续百年的战争拉开帷幕,小的国家被直接吞并,灭国之后的流岛又迎来新一轮的血洗,大国之间勾心斗角,位高权重的高官们如一只只笑面虎,权势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的斡旋起苗头,又在黑夜里被更强的手腕不留痕迹的湮灭抹去,几十年的混战之后,连最低层的平民百姓都不约而同的拿起武器,他们汇聚在一起拉帮结派,从村落到城镇开始逐步扩大,慢慢的围攻皇都,有的将皇室拉下马斩于刀下,有的被肃清屠戮如猪狗般丢弃。
破军在暗中不动声色的看着,看着每一寸土地都染上血污,白骨蔓延千里堆积成山,胜利者高举着酒杯欢呼,失败者匍匐在泥泞里喘息。
如此美好的景象,那些被战争吞噬的生命化作看不见的力量,如涓涓流水一点点汇聚到他的体内——魔神煞星,这是所有无知之人对他恭敬的称呼,就连偶尔他一时兴起随手幻化的残影,都会被君王毕恭毕敬的招待,那些身着华丽锦服高高在上的王者卑躬屈膝的跪在他的影子面前,像蝼蚁一般渺小又软弱,无论他提什么样苛刻的要求,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犹记得在东方的某个大国,那位年轻的皇帝得到他的命令,一改往日恩爱的形象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做成美味宴请群臣,他第一个拿起碗筷毫不犹豫的吃下第一口,到最后连骨头都强行咬碎一起咽了下去。
而在大陆的另一端的北地之国,同样有一位仁爱孝敬的帝王活活煮熟了父母扔给了爱犬,也只是为了得到他的赏识,获得更强的力量。
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如愿以偿,他给了东方的帝王一根肋骨,给了北方的帝王一根腿骨,看着他们欣喜若狂的以自己国家的最高礼仪如视圣物的将修罗骨供奉起来,然后按照他指点的方法屠杀更多的生命来汲取力量,很快他们便各自集结了数量惊人的庞大军队,浩浩荡荡的企图扫平对手将其板块收入囊中,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一打就是三十年,当最初的青年终于走到不惑之年,长久的杀戮已经泯灭了全部的人性,两国自高层至百姓,无一不是嗜血残暴,不要说对待敌人,哪怕是一言不合的战友同僚,也能一瞬反目成仇短兵相接。
而他依然每天在虚空里享受着这场血的盛宴,直到某一天,一个神采飞扬的赤发少年不请自来,他竟能肆无忌惮的穿越破军的屏障直接站到自己面前,无视了面前被誉为“魔神煞星”的他,而是笑呵呵以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虚无的世界,他背着一柄赤色长剑,剑刃上流动着炽热的火光,在反复看了好几圈之后才终于将目光毫无惧色的投过来,淡淡叫出他的本名:“破军。”
这是百年以来第一个准确叫出他名字的人,而且是以一种非常平稳的口气,不再恭敬的视他为“魔神煞星”。
他和这个少年静静的对视,他的身上有极为强悍的汹涌神力,而且澄澈敦实,确实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这也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些年听到过的一些传闻,一句被万千流岛视为传说广泛流传的话突兀的在耳边念起:“九霄云顶,有流岛万千,悬浮于野,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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