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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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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吃完的小模样。

“你怎么不吃?”

“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顾盼惊得连嘴里嚼碎的糯米糍都忘了咽下去,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微微睁大,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竟然会有人不喜欢吃糯米糍!”

小姑娘脸颊鼓鼓的,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有些口齿不清。带着一袋糯米糍,小姑娘只顾着吃这一路便安静了许多。

但安静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二人才走到雁栖湖边上,小姑娘已原形毕露,朝四周不断张望,而后指着一处兴冲冲道:“看到那条大船了吗?是我哥的船!我哥可厉害了,那条船是这里最大的一条!”

小姑娘一口一个“我哥”,言语间满满都是对自家兄长毫不遮掩的亲昵与依赖。晏初低下头,一张脸隐没在光线照不到的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他心里,或许是有些羡慕顾家兄妹罢。

晏初是晏家独子,身边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只有对他寄予厚望的母亲,和盼望他能子承父业的父亲。他与同龄人接触不多,也不曾主动与他们亲近。好像很久了,他总是忙忙碌碌,形单影只。整日里除了学习就是练武,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雁栖湖离将军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他长这么大,竟是第一次来这儿。

倘若他也有个兄弟姐妹,也许……就不用承担这么多期望与责任吧。

“嗯,你兄长很厉害。”

晏初迎着湖边熹微的风,声音有些发涩。

听到晏初的夸奖,小姑娘颇为自得,藏不住的骄傲得意的小模样,欢喜得不得了。这样直白表露的情绪,并不会让人觉得傲慢自负,反倒显出几分天真烂漫。

小姑娘轻车熟路跳上船,回头瞧见晏初还在愣神,朝他挥挥手喊道:“哥哥,快上来呀!”

晏初这才如梦初醒,跟在小姑娘身后迈上船。守船的船夫慌慌张张冲着顾盼作了个揖,虽不识得晏初,也知晓他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是凡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船上虽大,但有些空旷,想必是庆生的东西还不曾装饰完全。顾盼按捺不住好奇,到处东翻西找。也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笔墨纸砚,忽然诗兴大发,对着游船外的好风景开始吟咏作诗,留晏初四处闲逛。

不过半盏茶功夫,小姑娘便朝晏初招招手,让他过来欣赏她的诗作。

晏初去接的时候,小姑娘看见了他的双手,修长白皙。无人知晓内里的粗糙与老茧。

她忽然冒出来一个荒谬的想法,这其实是一双适合执笔丹青的手。

晏初拿过纸张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今日天气晴,同赴小洞庭。游船大又静,窗外好风景。

晏初终于绷不住笑了笑,脸上有了不同往日的生动,把那一身少年老成的感觉冲淡了,真正是孩子该有的鲜活气息。

“你是在笑我字写的难看,还是笑我写的诗句不好?”

晏初似乎才惊觉自己情绪太过鲜明,稍稍敛去嘴角笑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的字……唔……自成一体,诗句独具特色,稍逊李杜。”

“你分明就是在笑我!”

但好在小姑娘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低着头小声咕哝道:“也许确实不那么厉害……”

无意瞧见搁置在船尾的桨,顾盼玩心大起,兴致勃勃划了一阵子。可惜小姑娘划船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船没有行进多少不说,反而搅得船开始左右晃动起来。

晏初有些头晕,扶着船舷无奈说道:“顾盼,我快要吐了。”

顾盼这才发觉身后人越发难看的脸色,松了手不再划桨,聚精会神看水鸟捕食小鱼儿。

船随风飘飘荡荡,小姑娘突然转过身问他:“你会画画吗?”

“会。”

顾盼于是取了纸笔给他,兴冲冲道:“我哥在这里游湖的时候,时常在船上画画。他总说这里的景色很美。”

紫檀木镇尺在摊开的纸面上一遍遍刷过,直至宣纸平展无一丝褶皱。晏初迟疑片刻,执笔蘸墨寥寥画了几笔。

晏初是难得的练武奇才,所有人都盼着他能子承父业,来日做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读书作画对他来说只能当做不入流的兴趣。别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么?晏初不知道。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小小年纪便把自己束缚在枷锁里,不敢痴迷于所爱之事。今日纵容一些,应当也无妨。

笔尖继续在宣纸上游走,不过几息之间,山与湖的轮廓已渐渐浮现在纸上。

闹腾了这么久,顾盼也有些累了,便寻了一把太师椅坐下。太师椅宽大得很,顾盼又小手小脚的,盘着腿坐下刚好能完全包在里面。许是春光正好,不知何时困意袭来,顾盼倚着太师椅的扶手睡着了。醒来时春色依旧明媚,晏初一幅画也只剩最后几笔。顾盼不好打扰,只在一旁托着下巴默默看着,少有的安静。

眼见着快要画完,顾盼看得不甚分明,凑近仔细瞧了瞧,而后新奇问道:“站在船头划桨的那个小人儿,是我吗?”

小姑娘倏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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