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 / 3)
裴云祁眼角笑意漾起,细纹浅浅,掌心捧着她脸颊,指腹摩挲滑腻肌肤,“是我的错,我的错,姝儿可别哭,待会儿我们回贺家去贺二叔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回贺家?”
贺玉姝一愣,屏住气息,眼底晶莹澄澈,很快撇眉:“待会儿就走?我不要,我不去。”
说着回贺家,她脸上一点喜悦都没有,甚者有些许不喜。
烦恼一下子消散,看着他一派悠闲自在。猛得扑在他身上,与他商量着:“云祁哥哥,我可以不回去吗?”
一声云祁哥哥,轻轻软软的声音在四周散开,慢慢侵蚀他心里,扎根发芽。
裴云祁一手肘半撑着,坐好后掌心揽着细腰,眸底深邃。
“姝儿,再唤我一声。”
前几日还是急得咬人小兔,现在可算是好些了。
她讨价还价,歪着头:“我再叫一声也可以,我们不去贺家可好?”
他道,“怎么,上次不是说新妇子就是要回门着婚事才算圆满吗?”
贺玉姝咬了咬唇,心中思忖半晌,一直盯着他高挺鼻梁,索性整个身子压下去,一股儿脑将心头话说出来:“上次我想回去,是因为我不知道兄长消息,便想从贺府再跑出去。可如今我也不用到处打探消息,你告诉我兄长安好,我便信你半年。那府里的人根本就不在意我,我也不屑回去。所以等兄长回来了,我们再回去看他,这样也算是婚事完成了。”
“裴云祁,我现在是信你的。”贺玉姝拍了拍他脸。二人气息近近,毫无防备的,她泠澈眸子对上他,没有夹杂一丝谎言。
丫鬟守在外间,里屋两个人一起窝在梨花黄木宽大圈椅上,裴云祁惯是个会享受的,几次被他这样带着,贺玉姝奈何不得,不过久而倒觉得裴云祁倒是个不错的软乎乎靠垫。
带着温热的玉镯划过脸侧,裴云祁听上面的人道:“裴云祁,你说好不好。你说行的话,下次我还给你酥糖吃。”
裴云祁耐心扣着细腕,触之柔嫩,捞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我们且先回去一遭,姝儿是贺家金贵的嫡小姐。不怕,依礼我们该回去看看………”
贺玉姝眼中光亮渐渐暗淡,贺家没一个值得留恋想要她回去的人,即使有,也与好多年前死了。
好说不听,她所幸耍赖,脑袋闷在他脖颈,打断他的话:“不行不行,我困了。就是不想回去。”
这撒娇,惹得裴云祁好笑而后又是欣慰。这小姑娘自小是个窝里横的性子,有人惯着,她便是肆无忌惮。
既如此,他甘之如饴惯着吧。
这些日子,好歹顺着她,抚平了些逆毛,轻轻拍她后背,“那先睡会儿吧,时辰还早。”
脑袋又抬起,她道,“裴云祁,你为何还要对我好?”
贺府。
主院寂静如水,丫鬟素知阻了大人派来的嬷嬷,为难道,“李嬷嬷,前儿夜深夫人着了凉,在屋里将息还不见好,恐将病气渡给了新人,你还是……”
李嬷嬷活了五十载,是贺府里的老人,也知家主与夫人关系不和,秉着尊敬,老脸干练好无表情:“素知姑娘,我也只是个传话的。你与夫人一说,让三小姐来与不来且回个话来,老奴也好去交差啊。”
素知也是为难,迟疑一晌,往后退步让了位置,“那嬷嬷你随我来吧。”
李嬷嬷脸上才有了表情,颔首,是个知趣的丫头。
走进去,屋里光黯。看着榻上病绵绵、面色苍白的妇人。李嬷嬷压底声音斟酌开口,“夫人,沈国公昨儿传了消息,三小姐今日回府。此时人在花厅,大人知您身子不适,便让三小姐来看看你,也算了尽了家礼。”
榻上妇人睁眼,目光犀利,一口气未提上来,趴在床边剧烈咳嗽,用手帕捂着嘴,喘息一会儿虚虚开口:“又不是我女儿,她回府与我何干,又为何来看我。告诉贺越勘,除非我死了,也不让那丫头来看我。”
李嬷嬷眉眼不动,屈膝弯背,耐心说道:“夫人,大人说您好歹也是一家主母,当年那些事过去了大人也没拉下脸纠缠。你也是个长辈,将气洒在小辈身上十几年了,且如今人都嫁出去了,也该消气了。且您娘家兄弟升迁调案一事,也许是三姑爷在里帮衬调理,您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理清事情,贺张氏不语,气势俨然没了方才嚣张。她虽缠绵病榻多年,也不是个傻的。
当贺玉姝急促不安站在陌生屋里。
看着那金丝春风蝴蝶屏风,鼻息屋内尽是药气,闻得人胸闷。
她也不敢四下打量,一道孱弱气息冷道,“怎的,见了长辈也不行礼了?”
贺张氏瞥了屏风后的亭亭玉立的身影,哼了声。
畏首畏尾,自小就不讨喜的孩子。
贺玉姝回过神赶紧行礼,小声唤,“婶婶安好,姝儿今日来看看您。”
屏风后榻上人影动了动,贺玉姝也是看不真切。
听说是叔婶十七年前滑胎,身子便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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