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 3)
然一话未说,就那般静静待着,阳光无声落在她衣裳上,散着柔和微光。好似下凡静落脱俗的仙子。
红玉手中提着篮子,急匆匆从院中碎石小道走过,立在阶下,轻轻出声:“夫人,今年果园结得果子喜人,国公爷特地吩咐着一熟了便派人送来,婢子已洗过,你尝尝?”
说着打开食盒,共三栏,每层一个青花卧足碗。捧拿出来,碗中颗颗绿吟圆润。
贺玉姝盯着果子,便想起那日与婈姐儿去果园躲着,被裴云祁硬抱着回来。现在已觉得那日的果子有些发酸。
瞧夫人不动,红玉便伸手剥了一颗递在她嘴边,而后又唤了她一声,“夫人尝尝?今年雨水足,果子不酸的。”
目光贺玉姝讪讪抬头,直愣愣地盯着红玉。而后很快回过神,道了一声“多谢。”
这会子倒是轮着红玉愣住了,这位冷艳的夫人,竟放下身段与一介婢女说多谢。
贺玉姝伸手从发髻拔下一只玉钗,簪在她发上,轻柔说着:“赠于你。”
红玉急得正要推辞,贺玉姝笑,往前凑了凑,张口吃了那颗果子,而后却故作严肃,“你若取下,我便要生气的。”
隔日,去见祖母路上,裴婈丝毫没有大人察觉到的那档子尴尬事,松开母亲的手,撒欢跑到贺玉姝面前,“四婶婶!”
贺玉姝手中捏着丝帕,瞧着小丫头过来,依旧往后退了两步。
与她隔着距离,才展颜一笑:“婈儿。”
而后带着笑,唤这裴婈身后跟着的大嫂、二姑姐。
裴云祁如今是家中撑天的男丁,裴老太太爱屋及乌,自当喜欢贺玉姝这个安静可人的孙媳妇,“子安素来事多,孙媳妇可莫恼。”
她手中捻着一串佛珠,一改前几日给贺玉姝“书”的不正经。
下首的大嫂洛氏忽而道:“听说最近西疆又起了战事,便没引起长安太多消息,四郎媳妇可知道此事?”
一道“西疆”二字,总能引起贺玉姝注意。她将目光落在大嫂面上。愣了愣,不知怎么说。
上头老太太不悦看了一眼正欲言又止时,裴洛氏掩饰低头抚了抚手,忙笑着,“嗐,也不知是否当真,我也是听底下人胡诌,作数不得,四郎媳妇莫当真。”
连忙否认,老太太直接呵道,“你也是两个孩子娘了,怎得这般没有分寸。没得真的事莫拿来说。”
裴洛氏吓得连连颔首:“是是是,孙媳知错。四郎媳妇你莫将我的浑话放在心上。”
怎能不放在心上。
恍惚出了素安堂,裴二姑姐看着贺玉姝连走路都在发神,跨出门槛时,主动伸臂握住她手,止住她:“大嫂并不是无心,若想知西疆之事,回去问四弟吧。”
二姐挨近,便有股禅香味,带着安神味吸入鼻息,贺玉姝鼻翼翕动,微微垂下纤细脖颈,“多谢二姐。”
急急回去,一进了主院,贺玉姝便瞧得裴云祁站在院中,正背对着自己,身形挺拔,一派清风朗朗。
她下意识提着裙子往前跑去,想问他西疆之事,可是……那夜的书信已被烧了,他也与自己说过,前方有捷报传来,哥哥不出半年便会回来的。
可……大嫂的话落在耳中盘旋,久久挥之不去。那里又有动乱了,那不是很快有兄长的消息了。
立在垂花门中左右为难,裴云祁转过身瞧见她了,慢慢走来:“姝儿。”
瞧得里屋有人陆续搬着箱子进去,贺玉姝撇眉问:“这是做甚?”
突如其来的,明才几日,裴云祁已习惯伸手去抚她面颊,笑而解释道,“给屋子里添了些东西。”
执了她手,柔弱无骨,攥在掌心。又说:“时辰还早,我才从宫里回来,未来得及去给祖母请安,老人家此时应在礼佛了,明日我们再一起去拜见祖母。”
脸上触感温热,贺玉姝点头应着,随即躲闪着。
左右看了看,贺玉姝只觉很难说出口,心头被牢牢抓住。
那夜,他说过让自己慢慢等,兄长一定会回来的。可是又如何怎该去等。一听到哥哥消息,她就慌了。
“怎了,手这般凉。”裴云祁敛眉,温语轻轻。合上掌给她暖暖,吩咐旁边丫鬟,“去给夫人那件披风出来。”
“兄长……”喃喃启口,贺玉姝抬首,而后慌慌张张低头,视线左右飘忽不定,语声小小:“裴云祁,我知道兄长之事说不得外人,战事也不是我个小女子该问的,可我若是不问你,心头便像放在炭炉上灼烧,我这就……上下难受的紧。”
红玉立在夫人后面,觑了一眼国公爷,脸色不是很好看,眸色沉沉淬了寒冰。
知主人们的话她们听不得,随后忙带着后面几个丫鬟退下进屋里帮着去收拾物什。留二人在此。院里丫鬟仆从来去匆匆,各自有素忙着手里的活。
“莫哭。”裴云祁弯腰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润声带着安抚:“你这是听了谁乱嚼舌头,姝儿莫听外人乱言语。”
“可是,”急急抓上他的衣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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