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 / 3)
从墙上抠下来,悲悲切切地想,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没看出来吗?不可能的,等蓝姑娘从白头城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让她也大吃一惊。
被这么一折腾,祝燕隐也不困了。厉随回万仞宫处理事务,他便在附近晒太阳顺便散心,结果好巧不巧的,又迎面撞上了潘仕候。
有了上回的不愉快经历,两人之间自然不会有什么轻松愉快好气愤。祝燕隐带着浩浩荡荡的家丁侍卫,往路中间叉腰一堵,一派有钱恶霸横行乡里的架势。
潘仕候:“……”
他已经有多日没有见过厉随了,不是不想见,是祝府的队伍几乎将万仞宫围得密不透风,不管是谁想求见,都得先过祝燕隐这一关。
何其荒谬?
他内心愤恨,转身拂袖而去。
祝燕隐看着潘仕候的背影,问道:“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按照公子的吩咐,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天蛛堂。”家丁道,“潘掌门除了每日正常去一趟武林盟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中,好像是在念经。”
祝燕隐不解:“念经?”
家丁答道:“念着念着就哭,嘴里时常喊着他儿子的名字,或许是在向老天爷求命吧。他还在屋里弄了个神龛,也不知供了哪位菩萨,画符烧纸,虔诚得很。”
祝燕隐撇嘴:“若他只一心替儿子念佛,不到处捣乱,倒也算是给我们省心。”
家丁应了一句,又笑道:“公子最近说话做事,看着越来越像厉宫主了。”
祝燕隐单薄的身板默默一震,假装不心虚,是吗,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觉得我还可以吧,你不要乱说话。
家丁以为自家公子不高兴,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老老实实低头:“是。”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得了好大一笔赏钱,也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就说公子心情好,亲自吩咐账房送来的。
是真的茫然。
在遇到祝府之前, 万仞宫的弟子一直就活得很随意不羁,与所有武林中人一样,闲时习武, 一有任务便四处奔波, 餐风宿露是常事。
而现在有了祝府, 不仅大家的伙食水平有了显著提高,还变得悠闲了起来, 因为祝二公子凭借“有钱”这个强大的优势,也不知从哪里调来了许多的家丁护卫,几乎将万仞宫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铜墙铁壁似的, 水都泼不进。
打着呵欠的万仞宫弟子:实在是没有事情做, 而且我们宫主去了哪里, 为什么一天到晚连个影子都不见。
大家无聊猜测,既然连我们都有八个盘子的席面吃,那宫主现在可能正躺在孔雀毛的毯子上用燕窝漱着口, 因为话本里的皇后都这样,骄奢y逸,令人羡慕。
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冷冷一声:“过来。”
“宫主!”众人迅速整理好表情。
厉随一身黑衣, 寒冰一样往那一站,当场就能让围观群众产生自己正在反复去世的错觉。于是万仞宫弟子又齐刷刷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像宫主这个凶残的样子, 八成是混不成皇后的。
厉随随手一划:“你们几个,严刑拷打会吗?”
“会!”
虽然业务并不是很熟练,因为万仞宫实在没有多少需要逼供的任务,但也可以学,总比蹲在回廊里数瓦片要强。
“宫主是要审问原野月?”
“是她。”
厉随转身向后院走去:“随我来。”
北风将他的漆黑大氅扬起, 令万仞宫弟子一阵晕眩,实不相瞒,他们其实也经常会因为自家宫主实在太魔头了,从而产生一种究竟谁才是正道的短暂错觉,何为正,何为邪,如果我是正,那什么才是邪,将日子过得充满了哲学。
另一处小院,祝燕隐坐在椅子上,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他也想一起跟着审问原野月的,但是却被厉随一早就送回了舅舅的住处,吩咐哪儿都不能去。
兰西山苦口婆心搞教育,那现场血糊刺啦的,你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还对刑讯逼问有兴趣了?快些坐过来,舅舅给你泡好茶。
“我不想喝茶。”祝燕隐嘟囔,“这主意还是我想的呢。”
兰西山不以为然:“刑讯逼供算什么好主意。”
祝燕隐:“舅舅!”
兰西山:“好好好,你厉害。”
敷衍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祝燕隐最初的意思,只要放出原野月正在遭受酷刑的消息,看会不会有焚火殿的人来救,倒也不用真的打。但厉随却没耐心白白养着魔教妖女,影卫一鞭子抽下去,原野月身上霎时就翻卷出一道血痕——可见读书人和江湖人之间确实存在着很大区别。
原野月脸色惨白,语调愤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但你也不会主动寻死。”厉随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凉冷漠,“那便试试,你能熬过多久。”
原野月目光像一把阴森的刀,就像祝燕隐的推断,她确实怕死,但却不是因为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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