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精算元和(上)(2 / 3)
方。
“御座之侧,如今已无他人立锥之地……但,也只是如今。”
一朝天子一朝臣,真等到臣子不忍言时,一切便将归零重来,到那时,谁能扶摇而上?谁能风光无限?
“而且,大师兄,我们必须考虑另一件事。”
自古以来,佛道势力,往往是彼此消长,皇帝相继,也常常是予取相递,前人佞佛,后人灭佛,前人崇道,后人灭道,这种戏码,那都是青史中记到俗烂的桥段了。
“尤其是,大殿下他这样据说对佛道两门皆无偏爱的人物……登基之后,若为了平衡,很可能翻过手来打压道门,这些事情,不可不防啊!”
“等等,元和,你想太远啦。”
苦笑着,张元空说,自己三人此行,只是为了查探不死树的事情,如今一番变故牵出一番变故,局面乱得如一团麻线也似,能够平安料理,便已是侥幸。
“更何况,道门消长,关键其实不在道众多寡,不在庙宇壮丽,而在于弟子是否虔诚,向道之心是否坚定,只要我等虔心修道,一心向法,细择子弟,散枝结缘。龙虎大道传承不绝,朝廷支持与否,皇帝亲信与否,又有何干?”
“正如你刚才说的,髡相今何在?全真今何在?因帝王而兴,也必因帝王而覆,反不如深耕厚植,长传不衰。”
“大师兄,这……算了,你先说。”
重伤未愈,精神头也不好,张元空只能缓缓讲述,好在张元和只张了一下嘴巴,便又紧紧闭上,显然没准备和他辩论。
“这几天,我其实想了很多事情,之所以能成功改造都天罡法,也源出于此。”
“哦?”
本来只是出于礼貌,和对张元空伤势的担心,才干笑着不去反驳,但听到这里,张元和却忍不住开始好奇。
“一开始,是我和元津夜探太平道营寨的时候。”
那天晚上,那些在决战前夜仍然保持平静,甚至还可以微笑的战士,那些明知自己是被留下来等待死亡,却没有骚动更没有逃亡的战士。
那天晚上,以及之后,张元空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样的信徒,龙虎门下……能得几人?
“大师兄,你想多了,邪魔外道之所以是邪魔外道,正是因为他们善于蛊惑人心,你……”
“不,你先听我说。”
张元空给自己的答案,是因为那些人有信仰。
“这是真正的信仰,只有完全的虔心向道,才能有这样的平静与安定。”
从信仰中得到力量,这是最纯净也最强大的力量,虽然这力量不能让他们拔山提岳,分水断流,却能够让他们笑着忍受饥饿与贫穷,笑着在群山中穿梭,在大河畔跋涉,笑着去保护那些和他们一样贫穷或者是更加贫穷的人,以及,笑着……去面对死亡。
“那个马悼空……他已经平安了,平安很多年了,但他还是主动的出刀,向我出刀。”
起初有着极大的恼怒,但在和卡门长谈之后,张元空的想法却变了很多,况且,无论怎么看,概然走入死地的马悼空,都算得上是一条真正的好汉。
“有这样信仰的人,才是一个教门最宝贵的基础,而反过来,那些只因为皇帝支持、喜欢,才围绕过来的人,对一个教门的发展,真得有好处吗?”
“大师兄……”
“好、好,我们先不说这个。”
笑了一下,张元空继续介绍他的体悟。
“那天,我问自己,我对道祖的信仰,真得够纯、够强吗?”
一直对都天罡法有意图改造,但一直失败,特别是在张颠的解说之后,张元空实际上已经放弃。
……但。
那一天,与卡门分手后,张元空在山林中默默行走,心意激荡,不自禁的演练罡法,以平定心意。
“那时,我困惑了,元和。”
困惑中的张元空,无比渴望身边能有师长亲人,来为他解惑,但张颠不在,张元和不在,张元津也不在,张元空只能在困惑中不住挥拳,将自己的力量尽情释放。
“那时,我无比渴望能够见到道祖,我需要找证明,来证明自己的虔诚,我需要一个解释,来解释我的困惑。”
……然后,张元空,他见到了天下道门共拜的伟大神祇,传说中以人身登天,与三清同化的骑牛巨人。
“我看到了道祖。”
“但,大师兄,这……”
“我知道。”
笑着抬起右手,虚虚按了下,张元空道:“我知道,我们每个人都在修炼观想法时见过道祖,但这次不一样,这绝不是我存想出来的幻象。”
因为,这出现在张元空身前的玄天道祖,他帮助张元空解开了原本的死结,曾以为不可能再行改造的都天罡法,居然成功突破,若非如此,张元空昨天只怕早被李纳挐的天人百炁法重创。
“元和,元津,最重要的是虔诚,最虔诚的信仰,自然会换回来道祖的戚顾……我辈是道人,朱紫富贵,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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