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11)
笑容道:“但你想过没有,那样的话,我或者会最高兴?”
“我受佛尊传承之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若终无人可付,普天下,又有谁够资格来让我把它交出来啦?”
一句话说到虚空错愕不已,竟就这般眼睁睁看着云冲波大笑转身,径自去了,许久,他才自失一笑,缓缓吁出一口浊气。
“……师妹,你,怎么想?”
“他不会吞没的。”
轻叹一声,站在虚空身后十步左右的黑影转身而去。
“但,师尊的传承,我也不能收。”
“师兄,告辞。”
“吾闻,出家人不打诳语……”
虚空的声音中似出现些些不悦,观音婢听在耳中,脚步速度却是丝毫不变。
“师兄你想问的两件事,我现在就可答你。”
“第一,我始终认为你最适合传承师尊衣钵。第二,我完全不知道师尊的理由。”
耳听观音婢渐渐远去,虚空苦笑一声,喃喃道:“你认为合适?”
“……又有,何用!”他眼望天上半扇明月,忽觉怅然。心中却兀自盘算:“数月不见,她修为居然又有精进,隐身瓜都,观百种人欲,阅千般世事,看尽伪神外道,经‘他身觉’之途修习‘锁骨观音法’,果然是神妙无比的路子,但……”
负着手,微微的蹙着眉,虚空心下犹豫,一时竟难以定夺。
“若这是师妹你自行悟得法门,也便罢了,若果是释师点化,那便是说,从师妹离山,不,也许从她往凤阳入世起,释师便已经……嘿,那又如何!”
目光棱动,虚空终是立定心神,散尽疑惑。
“敢造无量净土,愿渡十方民众……净教原乃大功德,救世方为大慈悲,吾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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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观音婢的判断,云冲波并非会将他人托付私吞之辈。但,当眼看着七月上旬快将过去时,他却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厚得下脸皮来吞掉这份东西。
(不能在这里拖下去了啊……)
通过花胜荣的力量,云冲波已将城中的灰色人群作了最大限度的利用,但当一点信息也没法找到时,他便只好苦笑着承认,自己实在是接到了一份太过烫手的托付。
“真是麻烦。”
闷闷咬着刚刚端上来的带骨羊肉,云冲波心里盘算,倒也将事情料得了七八成:自己几日来搞出这般动静,更不要说那天和虚空一会几乎把鸡鸣寺拆掉半边,只消观音婢身在瓜都,便万万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至今仍无消息,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躲着不想见我吗?真不怕我把这东西吞了啊……该死,我苦苦挣个好名声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啊!)
很想找个人来商量一下对策,无奈萧闻霜远在千里之外,至于花胜荣……不用去问,云冲波也能想到他的回答:
“吞掉,当然要吞掉,贤侄,最紧要是记得吞掉后给大叔吃红啊!”
(咦,说到这……)
忽地省起,花胜荣从吃到一半便说有事,匆匆出门,至今还未回来,要不是因为今天是买得羊来自杀自吃,云冲波简直要疑他又是在躲付饭钱去也。
“哦,没事,老花刚才出去抠酒呢,抠着抠着,又过来个汉子在旁边一起抠,结果竟是老花的熟人……他两个抠干净后,便自出去寻别处吃酒了,让我给你说一声来着。”
听这般说,云冲波一发觉得无趣:花胜荣固然怠懒,却到底还能商议几句,似眼前这桌人,却那里好谈论什么要紧事情?晃晃脑袋,也起了身道:“你们且先吃着,我也出去走走……”这边出了门,却听身后已然乱纷纷一片道:“羊眼呢,羊腰呢,趁老花出去了,赶快给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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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冲波绕过一个街角,夜风当面吹在脸上,顿觉精神一爽。
此时乃七月上旬,正是瓜都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亦只有到这种深夜时候,风中才有些些凉意,云冲波抬头见月已中天,心道:“要说凉快,当然去湖里游一圈是最妙,但却远了些,还是去碑林躺一会好了……”
他们落角地方在瓜都西城,去南湖是远了些,离谢家“碑林”倒是不远,云冲波自入瓜都后,颇为走了几遭:他倒不是好什么金石之学,纯贪那里大块青石最多,睡上去分外解暑而已。
此地去碑林不过数百步,他一时便到,见月色洒落,园中若明若暗,无数碑石纵横堆积,纷乱不堪,间杂着许多老树蔓藤,野草丛生,端得好一番破败景象--也唯是如此,周遭民众中关于此地闹鬼的传言才会络绎不绝。
云冲波却不会将这些怪谈当真,拣块长大些的青石,掸掸灰,便舒舒服服躺了下来,一边扯着衣襟在扇风,一边心中盘算道:“要是最后这个死尼姑硬是不出现可怎么办……”一边算着返程路途,转眼已打定主意:“虚空那边是不能给的,答应人了终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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