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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道陨儒怅龙惊蜇(5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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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

面对这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变故,云冲波没法说话,没法动弹,便只能愣愣的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将两手微微的屈着,向前伸出,任那已被在这光球中囚禁了千多年的时光洪流从自己的身侧和身上疯狂掠过。

无数的幻影闪耀,没有那一个可以在云冲波的眼前坚持到那怕是十分之一个弹指以上,如在观看一队以百倍速度疾行的马队一样,云冲波根本就不能说自己可以”看到”任何东西,能够被他捕捉住的,只有一些”感觉”。

痛苦,愤怒,劫掠,贫穷,咆哮,贪婪,血腥,杀戮,横尸百万的血肉战场,流血漂杵的王者殿堂,豪陈奢设的吃人长宴,扣天无环的贫者悲歌…没有任何防护,赤裸裸的承受着”历史”的冲击,虽只短短一瞬,在云冲波的感觉中,却已恍若千年。

“哗!”

转眼间,白光已然过尽,自云冲波身后石壁上猛冲进去,旋就不见了,只留一个遭受的冲击太大,一时还回不过神来,怔怔站着的云冲波。

光球既毁,将整个石室照亮的白光就立刻消失,当最后一道白光没入石壁的时候,整个石室忽地自”若有天日”变作”完全黑暗”,一种如死亡般可怖而绝望,一种令人能够感到什么是”窒息”的绝对黑暗。

强烈的反差,强劲的刺激,总算使云冲波回过神来。

(糟,这么黑,”蹈海”在那里,看不到了…)

似是与云冲波有种某感应的关系在,当他这样想着的同时,一球温和的蓝光,忽地自黑暗中出现,浮现眼前。蓝光当中,横陈着一把古旧朴刀,正是”蹈海”。

大喜过望的云冲波,自不会再容之错过,急急伸出手来,抓向蹈海,心中却仍在嘀咕。

(为甚么不是金光,红光也好啊,偏要弄成蓝光,搞得和鬼一样,又这么黑,吓死人了…嗯?!)

刚刚抓到蹈海,云冲波的身子,又是一阵剧震!

虽然颜色清冷,可,当抓到刀柄时,云冲波的感觉,却好象在抓着一块被烧到炽红的烙铁,而且,还一经入手就牢牢粘住,丢不掉,甩不开。突如其来的痛苦,立刻就让他的面容抽搐的如同鬼怪,却喜此处极黑,倒也没人看得见。

“嘶…”

咬紧牙关,云冲波苦苦撑持着,可那痛苦却不止于手上,而是如活物般不断游走,更自他手上经脉侵入体内,沿着手臂向上疾行,每进一分,在云冲波的感觉中皆如无数饱蘸辣椒咸盐的钝刀在体内肆意切割般痛苦难言,偏生又进的极慢,方才上攻到过臂弯时,云冲波已痛得满头大汗,嘴唇咬破,身子扭曲到恨不能立刻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平时听故事,没有一个主角受过这些罪,怎地到我身上便只有这些个事情,在一间黑洞洞的石屋里面受刑,旁边是两个半死不活,象妖怪一样的男人,最起码,也应该有个美女在这里陪着才对得起人吧?!)

自已明白不知还能撑持多久,云冲波在咬牙苦忍的同时,也努力的试着去胡思乱想,设法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右臂上的苦痛移开,那也算是师法古人斗棋刮骨的旧智,却果然有些作用,一时分心,便觉得右臂上苦痛似是轻得多了。

再过一时,痛苦渐减,特别是攻过肩头之后,更是比方才减去九成有余,云冲波苦撑了许久,终于盼得此刻,只觉心下大慰,正自想到:”啊哟,这一下可算是熬出头来了…”那想到那劲力忽地加速,急攻之心,疼痛感觉更是比方才还要胜出倍馀,可怜云冲波方才苦苦撑持,早近极限,此刻心意松驰之下忽地受此重创,那里还坚持得住?只惨呼得半声,两眼一翻,早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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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上。

武屈神色中的愤怒已几乎完全消失,所剩下的只有疲惫,一种似是已将武屈整个人深深浸透,自他的每个毛孔,每次呼吸中都在大量流淌出来的疲惫。

疲惫,到了几乎没法站住的地步,在整个太平道当中可列前十的强者,竟连自行站立也不能够,要把针剑驻在地上,躯偻着身子靠在剑上,神色间宛若突然老了二三十岁一样。更还透出了一种”绝望”,一种百战将军在面对必死战局时的绝望。

便连目光扫过完颜改之等人时,武屈的眼中竟也没了那种狂热和仇恨,只如看到两个陌生人一样,淡淡的,一扫而过。

负着手,神色冷冷的,完颜改之虽还忍得住不开口,却已很明显的在不大耐烦。鬼谷伏龙的神情却严肃了许多,盯着武屈,片刻也不放松。

巨门还在说话,用一种很慢,和很耐心的语调在说话。

“武屈,你还记得当年在袁州的事情吧?被汪家暗算,突袭,整个总坛都乱了,到处是血,到处是火,到处是敌人,”

“那时,咱们还很年轻呢,才刚刚晋身到中级道众,正是雄心勃勃的时候,结果,突然遇上这种事情,全都懵了。”

“那时,无论算名声。数法力,咱们在所有中级道众里都只能算是恭陪末座的人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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