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黑暗不忘(3 / 7)
水上,董凉儒的左手伸出,伸向曹冶,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来。)
(来与我一战。)
没有语言上的回答,曹冶只是将刀夹在腕间,双手抱拳,拱向董凉儒,神色极是肃穆。
(请。)
(请在此毕命。)
历经变故,到最后,仍如一开始的“估量“。
决定最后战果的,仍是双方最强者的“单挑“。
枪挑动,火龙狂舞,刀挥斩,金芒激射,进入埋身战的两人,每一招也会令刀枪相交,每一式也不会影响到五尺以外。
激战的两人,渐渐已很难自远处分清,只看得见一团红光与一道白气在死死纠缠,但距两人五尺之外的河面,却不若方才般饱受荼毒,而是慢慢平静下来,渐得恢复。
虽是不若方才的大阵仗,大场面,但那,却只是因为他们比着方才出手的人更“强“。
每一分力量也是宝贵的,又怎能虚放出去了?
战局至此,还能以无恙之姿观火的,只得十来人而已,而真正能够将两人这一战的妙处“看懂“的人,也都在这十来人中。
狐疑的,王思千抬起头来,首次看向过远处的沧月明。
(如何?)
微微的皱着眉头,沧月明也未开口,同样只用“思考“来回答他。
(董凉儒稍好。)
(我也这样想,可这,就不应该。)
(对,能让曹奉孝下这样的决心,曹冶一定是对单挑有着必胜之算,没道理会这样。)
(他的意见呢?)
(和我一样。)
(不明白。若这样的话,他们岂非白白牺牲?)
(我也想不通,先看着吧。)
(若曹冶败了,你们打算怎办?)
(他很中意奉孝,一定会带他回山。)
(怎么,山大王要抢女婿了?)
(混蛋!再乱放屁,信不信老子下月去砸了你的“成贤书院“?!)
(哈哈,玩笑而已,无须介怀吧。我想要文和,有意见么?)
(随你,我只想带仲康走,他很对我胃口。)
(哦,要学你的箭法,他不对路吧?是代龙王收得徒么?)
(…)
(明白了。)
以心语交谈,他们已毫无顾忌的在讨论着怎样将可能剩余的“战果“瓜分,而虽然这是对正在生死相拼的曹董两人极为不敬的行为,但事实是,两人纵然知道,也仍是不敢和没法有任何“作为“。
弱肉强食,江湖,它本就是这么一个荒唐和没道理可言到赤裸裸的地方。
没有刻意的去保护自己的“心语“,他们的每句交谈,正隐身于崖顶的神秘人也都有能力听的明白,他却沉得住气,一句话也未插。
自几人态度来看,曹冶显然是较为不妙的一方,而从实际的战局来看,也是如此。
头盔是方才便已失落,激斗十数合之后,曹冶连身披白袍也已被撕的片片碎裂,惨不能睹,一口刀左挡右架,堪堪守住了董凉儒的如火攻势,却连半点还手之力也都欠奉,教谁来看,也都是个早晚必败之局。
曹文和心道:“这可不成。“咬紧牙关,要出手时,却怎奈方才实是消耗太大,晃了几晃,甚么也没发出来,反而“扑“的一声,一头栽在地上。倒是累着了正全神贯注于曹公明等三人伤势上的曹公达,又是一阵忙乱。
占尽上风,董凉儒的心情,却并不敢有半点放松。
与曹家纠缠多年,曹冶是一个怎样的人,很少有人可说比他更为清楚。
若有得选择,他宁可在武功尽失的情况下绑住两只手去对付一条毒蛇和一只狐狸,也不愿面对一个“底牌未出“的曹冶。
论武功,他自信在曹冶之上,可是,曾是当朝第一重臣的他会被逼到现在这个境地,却与他的武功无关。
(虽占上风,但这样下去,要决胜负,至少还得一二百合。)
(我这边已无后援,他那边却难说,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
“呔!“
一声断喝,董凉儒枪法忽变!
“他看出来了。“沧月明慢慢道。
“先除刀,再杀人。这战略,不错。“
“而若曹冶仍然不能有所反应的话,至多十招,相信一切便会明朗了…“
改“挑刺“为“扫砸“,董凉儒的长枪纵横来去,急发急收,每枪疾停时,余力之大,都会使枪身微微向前弯曲,配上前头的白刃红缨,有如什么猛禽利爪一般。
比之方才的狠辣无情,招招取命,现下的枪法,无疑是令曹冶的处境稍为宽松,但只要看一下他的表情,便可明白,这,仅是表象而已。
(变“突进“为“锁扣“,非常正确的决策,若这样下去,至多十招之内,“飞电“一定会被扣住,那么,是时候用“不忘“了…)
作着自己的打算,曹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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