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3)
怎么能病成这样,昨夜明明还冷静的有着算计。
此时,叶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地说:“你去打些井水,再跟伙计要酒,和在水里,拿来给她擦身。”
既然汤药没用,就只能用土方法,宫里太医用过这样的方法降高热。
圆果闻言,转身又跑走了。
叶慎正要收回手,不想被昏迷的萧幼宁忽然拽住袖子。
“哥哥!”
她惊呼一声,叶慎想要抽开手,发现她十分用力的攥紧,居然一下没能抽出来。
“哥哥不要宁宁了吗?”
小姑娘拽着他袖子就开始哭喊,叶慎看到她紧闭的眼角渗出眼泪,这下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只能定定站在床边。
而且这样一幕,让他莫名熟悉。
多年前,她好像也是这么扯着他袖子喊哥哥。那时她还是个小矮子,穿着厚厚的冬衣,整个人都圆滚滚的,像观音像边上的童女。
叶慎面无表情被她拽住袖子,视线扫过自己食指上那两颗米粒似的伤口,把唇又抿得笔直,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慢慢把她手指给掰开。
结果才碰到她细白的指腹,她手就如同藤蔓缠绕上来,从扯他的衣袖变成扒住他手掌。
姑娘家的手又软又细,用力扣住他手掌,温度和触感直传入掌心,叶慎就觉得自己像是捏了一块豆腐。
只要他一用力,那块豆腐就得碎在手掌里。
就像昨夜他提起的腰肢,纤细,不足一握。
叶慎漆黑的双眼微微眯起,身后传来焦急走得跌跌撞撞的步调声。
他猛然抽手,并往后退了一步。
昏睡的萧幼宁忽然失去依赖,双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圆果已经走到床边,把水盆放下忙去握住小主子的手。
“姑娘、姑娘!”
圆果填了他的位置,萧幼宁仿佛又找到安全感,紧紧攥着那双手不放,把不安重新化作呢喃。
叶慎半垂着眸,扫了眼圆果,退出屏风后这片空间。
大约两刻钟后,剑音带着三个郎中过来,县城里的郎中都被他请来了。
那三个郎中里还有首回开药方的那位,三个人围在床边,加起来过百岁的人,一筹莫展你看我我看你。
“实在是抱歉,我只有那个方子是最对症的。”
来过的那位郎中拱拱手告辞。
其余两人争先恐后也说没有办法,前后脚离开。
剑音想拦都拦不住,脸色极不好,无奈地跟叶慎说:“这是个小县城,就这四个人医术得行,他们都不愿意治病,恐怕没有别人敢再来。”
门口站在偷听的伙计闻言转身跑下去跟展柜说了几句什么,很快,掌柜就亲自来到几人跟前,为难道:“几位客观,你们这里有病重的,郎中也请过了……我们是生意人,有自己的忌讳,您看……”
他们这里来来回回请郎中,一连好几个,都不敢救,肯定是会惊得别人。
掌柜的意思就是这里不能让他们住了,谁家客栈会收将死的人!
以后谁还愿意来住。
叶慎听到掌柜赶人,当即沉了脸,本就是有锋棱的人,变脸后气势慑人。
掌柜被他冷飕飕的目光看得直缩脖子,但嘴里还是不退让:“这位爷,您可怜可怜我这坐小本生意的……”
锵的一声,是长剑出鞘的声音,剑音的剑刃冷冰冰贴在掌柜脖子上,把人吓得直接腿软跪倒。
“壮、壮士……”掌柜被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了,整个人都在抖。
“你去给你家姑娘按我说的先降温,一刻钟后下楼。”
叶慎看都没看求饶的掌柜一眼,越过他出屋去。
剑音见他离开,这才冷哼一声收回剑,挽了个剑花入鞘,紧跟上他们五爷。
“套马车,赶一夜能到州府。”
这里的郎中既然治不了,耗在这里也没有意思。
圆果那头含泪给萧幼宁擦了三回身,帮她穿戴好,将人背下楼,这才知道叶慎居然是要她们赶到州府去。
圆果感激得再三谢过,就在她也要坐在马车里时,叶慎淡淡地说:“出去。”
“啊?”满腔谢意的圆果愣在那里。
剑音一手就提溜她后衣襟,把人直接拽了出来说:“我们爷不喜欢别人跟他共乘。”
“可我家姑娘!”还发着高热,她不在里头,怎么照顾姑娘!
剑音嘴角一抽,哦,里头还有一个。
但这个人跟他嘴里说的别人应该不一样吧……他只能瞪了眼圆果,警告道:“有事我们爷会喊你,没喊你,你就在外头呆着!”
圆果还想说什么,剑音一甩马鞭,她怕被甩下去,只能扶着车辕坐下,频频回头去看车厢。
车厢内,叶慎侧着一张冷漠的脸,去看昏睡的萧幼宁。
萧幼宁此时似不安的又伸手找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回过头,手却是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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