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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不破不立(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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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阴翳扫落,白发男人仰过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扒拉上了他的下巴。

他本就生得比他高大,轻而易举地擒获了这双尚且青涩的碧瞳。

步月龄听他压低,声音压低了笑,“啧,拜我为师?也不是不成啊。”

步月龄脸色顿时一变。

“正好,”那男人又靠近来了两步,声音吐在他颈边,“我倒还真没试过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孩儿呢。”

步月龄身子一僵,脸也难看地白了下来。

不幸中的大不幸,这人还真是个变/态。

相易望着少年惨白的小俊脸心里乐得不行,不是,这哪来的不谙世事的小少爷,随便讲讲就还当真了?

相大流氓显然全然不了解自己这声儿和这扮相有多渗人,那活脱脱一个浑然天成的变/态死断袖。

他两根手指爬过那光洁的下巴,漫不经心地缠上这少年的头发,声音压得更低更粘稠。

“先叫声师父听听?”

“我想,他应该是与白玉京有什么瓜葛吧?”

“这个……”宦青顿了顿,“的确,可以说他曾经是白玉京的人。”

以后就说不好。

步月龄心道果然。

而且显然,那人不是白玉京的泛泛之辈。

他虽然心中惊讶,倒也不至于太惊讶,毕竟那人行事狂妄难测,若不是凭着自己有通天的本事,理应是万万不敢的。

“我见过他皇骨令上的本名,而你也是这么叫他的,”步月龄道,“他也姓相,难道和那传闻之中的相折棠——”

宦青垂眸。

“有血缘关系吗?”

宦青,“……呃,可能有一点吧。”

步月龄有些疑惑,“你们不是至交旧识?”

宦青道,“有些事,纵然是旧识,也不好说,况且我与他,远远谈不上至交的关系。”

步月龄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心下有些烦闷,“的确,是我冒昧了。”

宦青道,“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他以前的糗事,我倒是可以给你说出一箩筐来。”

步月龄一愣,不知怎的还没听就忍不住笑了,“好。”

“我与他相识了好些年头了,”宦青起身,在他的书柜边找起东西来,边找边道,“你别看他现在威风八面,以前没入道的时候,也不过是流浪街头的一只臭耗子,成天到晚无所事事就跟人干架,整个鼻青脸肿的。”

“但这事儿不赖他,那都是旁人非要来招惹他的,你想,他那垃圾脾气哪能乐意啊,抄一块砖头就能跟人家五六个人干上,嗬,那叫一个凶。”

步月龄想了想这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却是想不出来,忍不住问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把宦青难住了,“他吗,一般般的模样,怪普通的,你还是不用知道的为好。”

知道的多半迷途不返,少年人啊,我这可是为你着想。

步月龄心思起起伏伏,最后道,“哦。”

“直到后来,他入了深深深,”宦青找了半天,翻出了一轴丝绢画像,张开一看,赫然是一个白袍男人,“这就是深深深第一任掌门,珩图君。”

这画像是赋了灵气的,上面的画并不是静止的,像是选了这人生平一段回眸的影像,剪在了上面。

“相易受他点化,才走上了剑修一脉。”

步月龄去看他,珩图君似是也在看他。

他有些意外,因为这人生得很普通,或许也是他眼光高,毕竟他自己是长得好,从小待的地方缺德缺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人。

珩图君看起来平直温厚,有三庭五眼的端正,唇薄眼宽,说不出哪里好与哪里坏,总之就是不出格也不出色的模样。

唯有一双眸子青透,格外精邃,藏着广邃的气度和莫测。

被画中的他打量着,仿佛真如活人一样。

“你们理应都是有鲛族血统的,所以都生了一双碧眼。”

步月龄恍惚中点了点头,他母亲身上有鲛族的血统。

宦青见这两人互相对望,几乎是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看得旁人有些渗得慌,连忙把这副画卷收了起来。

步月龄收回视线看他,心里却似是被那位珩图君拉扯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

宦青道,“他是相易的师父,如今你入了深深深,虽然仓促了些也没规矩了些,不过他也算是你的祖师了。”

还没等步月龄点头,宦青又道,“不过你千万不可以在相易面前提他。”

步月龄抬起眼皮,心里一跳,“难道?”

“对,”宦青道,“他一百年前就死了,你要是敢在他面前提他,相易准能疯到这儿给拆了。”

完了又加一句,“他为了他师父,什么都干的出来。”

步月龄一愣,心里忽地没了滋味,“哦。”

“对了,说起来,”宦青用折扇拍了拍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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