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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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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在丰巳呈和柏远处都呆了不少时候。

眼下,夜色已深。

苏锦笑笑,“正好也困了。”

柏炎上前,吻了吻她额间,轻声道,“先睡。”

她颔首。

他在耳房宽衣,洗去今日一身‘疲惫’。

是,同柏远好好相处是件疲惫的事。

他自幼就对柏远有偏见。

因为,柏远从来顽劣,任性,不学无术,终日同京中游手好闲的子弟混迹一处,除了闯祸便是闯祸。

柏炎目光微滞,喉间咽了咽。

因为,柏远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

他嫉妒柏远。

他嫉妒柏远有母亲呵护在身边。

但母亲对他只有严苛。

柏炎深吸一口气,仰首敛起了眸间的黯沉,耳边皆是耳房中的水声……

过了许久,柏炎自耳房出来。

床榻上,苏锦已侧身入眠,胳膊应是还疼着,侧躺能舒服一些,遂将床榻外侧留于他。

他轻声上榻,不想扰她。

夏日的鸣蝉声里,她均匀的呼吸声好似一剂静心的药剂。

他亦侧身躺下,伸手揽在她腰间,她身上清淡的海棠香气,不多不少,将将好够驱散他心中的燥意与不安,留他心中一片温和与安宁。

他阖眸,踏实埋首于她的青丝墨发里。

披荆斩棘(二更)

青木似是还从未见柏远这么老实挨罚过。

子时已过,还端端正正跪在偏厅中,轮值的侍卫都只能装站着睡着了,好让他溜缝,结果他今日却分外出息了。

青木入了厅中。

从身后轻轻伸手,拍了拍柏远的肩膀,“四爷。”

且等邻近,才见柏远之所以跪得端端正正,实则是在身前置了一个花木架子,他整个人其实是靠在花木架子上的,从背影看,便等同于跪得端端正正。

嗯,符合四爷日常。

即便身前有花木架子撑着,柏远也跪得有些困意,看见是他,伸手揉了揉眼睛,顺手撑了一个懒腰,“青木?”

青木是三哥身边的人,早前在京中他闯得祸不少都是青木出面的,他对青木自然熟络。

青木道,“四爷,回去睡吧,侯爷没有要罚您的意思了。”

柏远瞪眼看他。

坑他吧,早前三哥还折回查了次岗,他可不敢再造次了,万一被逮个正着,说不定真能打断他的腿。

青木低眉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身后那个站着睡觉的侍卫,轻声道,“四爷,你看,他已经站着装睡很久了,四爷您体恤。”

柏远果真体恤。

只是跪得时间太长,乍一起身,腿上似是忽得被诸多蚂蚁噬咬一般,麻麻得站不住,是青木扶得他一路到了院落中。

入了苑中,柏远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青木,若是明日三哥问起,你可要帮我作证。”

青木颔首。

待得柏远入了房中,亮灯,再熄灯,青木才跃身上了树顶处,如往常一般,仰首躺着树干处望月,口中叼了根稻草,幽幽取下那枚面具来。

青木想起许多年前,柏远尚年幼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侯爷身后,侯爷去马场他也跟着,有次马场的马匹受惊,四下乱串,柏远当时吓呆,楞在原处,险些被一匹马给撞了。他隔得远,当时侯爷吓坏了,抱起柏远滚到一处,柏远是没事,侯爷被马蹄踢了一脚,卧床了三两月。

他当时正好看清侯爷的神色,见柏远被吓得呆住,侯爷整个人都是慌张的,如懵了一般。

后来柏远来看侯爷的时候,侯爷躺在床上爱答不理。

侯爷其实并非不喜欢柏远这个弟弟。

侯爷对这个弟弟,其实爱憎参半……

翌日醒来,苏锦身侧是空的。

锦被里还留有余温,应是才起身不久。

恰好玉琢撩起帘栊入了内屋,手中端了洗漱用的水盆,却正好见苏锦合衣起身。

“夫人。”玉琢福了福身,轻唤一声,又上前将水盆置于屋中木架上。

夫人每日醒的时间大抵固定,白巧和玉琢也好伺候,尤其是玉琢早前伺候柏炎时,何时歇,何时起都琢磨不透,反倒是苏锦来了之后,连带着柏炎这里也好伺候了。

当下,玉琢将旁的东西也大抵收拾妥当。

苏锦也俯身穿了鞋,起身,一面上前,一面问道,“侯爷出门了?”

柏炎昨日沐浴回来,她已经睡了。

早前并未和她提起过今日有事,大抵这个时候,柏炎都会比她更赖床些,不仅自己赖床,也不让她起。

今日柏炎不在苑中,她尚好奇。

玉琢福了福身,笑着应道,“夫人,今晨朝中来了人,侯爷方才去馥兰苑了。”

馥兰苑内设有书斋。

早前丰巳程同她说起过,大凡朝中和军中有事时,柏炎都是在馥兰苑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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