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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药_19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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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时的自己换成了张来,她会逃避吗?她能接受这样一个终身伴侣吗?她还会天真而无所谓地说:“一个人总有优点和缺点,总不能只享受对方的优点而嫌弃他的缺点。”

拥堵的路段过了,车子很快就到了机场,司机得意地说:“我就说不会误你的事吧,还有半小时,都来得及。”

秋醒没有买头等舱的机票,不过机场人少,他也没有什么行李,不紧不慢地检票进站,也没误机。

登机的人正在排队,秋醒坐在旁边等人先走。同行者们陆陆续续全部走完了,离飞机起飞还剩下一刻钟,机场的广播也在头顶响了起来,说检票通道将关闭,催促最后的乘客赶紧上飞机。

秋醒还是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捏着机票的手心出了汗,然而却还是迈不动腿。

秋醒已经消失了七天,无论是从他的朋友熟人,还是从秋妈那里都没有一点消息。

秋醒刚刚消失那两天宁锦钺震怒而绝望,但慢慢的,他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当人在承受难以忍耐的痛苦时,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制造一种幻觉,下意识里会觉得去世的亲人还活在世上、分手的恋人会回来复合、不告而别的人总会回来。

宁锦钺相信秋醒会回来,他的所有东西都还在,衣帽间的衣服、浴室里洗浴用品、门口他的拖鞋也横七竖八乱摆一通、床上他的味道也一点没有散去。而他只要在家里安心等着他,不要错过他回家的日子。

烈日炎炎的中午,宁锦钺穿着长裤长袖的棉睡衣坐在后院的草地上,汗水浸透了衣服,然而他感觉不到热似的,只是瞭望着远方,实际视线早被眼前的水泥墙给阻绝了。

坐了半天,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回房子里给工人打电话,让他们带人来拆围墙和窗户。秋醒说过,这围墙太煞风景,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不愿意回家住。

人很快来了,宁锦钺着急开工,当天下午就开始拆,多少钱都没关系,让工人连夜把墙都拆光。

包工头有点为难,但是看着眼前这全身汗湿、眼圈青黑、形容憔悴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打商量,加上对工钱也很满意,咬了咬牙就同意了。

宁锦钺也陪他们一起干活,从下午到晚上,再到梦境

四周都是黑暗,他被困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十分逼仄,甚至让他只能蜷缩起来,无法直起身体和伸直双腿。笼子像是被不透气的塑料黑布盖了起来,他直觉得呼吸困难。

然而他可以听到声音,嘈杂又模糊的声音在他周围,好像是两个人在交谈,又好像是一群人在吵闹,他还是从这些声音里分辨出了他最熟悉的秋醒的声音。他欣喜起来,这下终于可以得救了。

他张开嘴巴想要大喊,然而无论如何喉咙里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又想把笼子弄响或踢倒以引起秋醒的注意,却丝毫不能动弹。他竭尽全力嘶吼扭动,然而他身边的黑暗和静寂仍像沥青一样把他死死粘附在原地,越涌越多,把他包裹了成了一只琥珀里的昆虫。

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绝望,能求救的人就在身边,却没有人发现他正在静静死亡。他好像哭了,然而哭泣都被阻滞了,声音和眼泪都没有。

突然眼前有光,有人揭开了笼子上罩着的黑布,他看到了拉着黑布的秋醒的手,还戴着他们的对戒,又看到了他的脸。秋醒埋着头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宁锦钺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有救了,虽然还是无法发出声音,他无声地做口型,说着:“救我。”

秋醒的手伸了进来,抚摸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头发,宁锦钺平和地闭上眼睛把自己放在他手心里,一双很凉的手,却很舒服。

突然秋醒的手缩回去了,罩子又重新盖了下来,人声越来越远。秋醒没有救他,而是离开了。

一种频死的感觉让宁锦钺开始疯狂地挣扎、大哭大叫……他使劲睁自己的眼皮,终于一丝光漏了进来。

他微微睁开眼睛,好像看到秋醒,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医生,他怎么样啊?”秋醒看到宁锦钺睁了一会儿又闭上睡了过去,就连眼睛睁开那一小会儿都是完全的空洞和茫然,秋醒很揪心。

“中暑加脱水,看样子还很疲惫,打了点滴睡一觉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接下来要注意休息,多喝水,饮食要清淡。”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睡够了就醒了。”医生看一瓶水已经输完了,拔了针管就收拾东西,“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明天再来给他打吊针。”

医生离开后,秋醒把手放在宁锦钺额头和脸上,他手很凉,摸起来还有些烫,又拿体温计测了测,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了。

今早秋醒眼看着飞机起飞,他还是没能踏上那趟班机,没办法离开。爱也好,同情可怜也好,总之以为他选择了自己,到了最后却下不了决心,还是回来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心甘情愿的,索性就这样吧,哪怕被宁锦钺真的关起来了,也比跟他分开更好。

难受也难受,理智上还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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