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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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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雷霆之势不减,泼天雨幕绵延不绝,混杂着银色的闪电,气势磅礴。

顾宴拿过蜡烛在前头走,沈谣跟着,桎梏低头看脚下的路,没注意顾宴突然停下脚,鼻子撞到他后背上,突然的酸涩涌上来,疼的她“哎呀”一声。

顾宴转过身,暖黄的烛光下,沈谣的小脸温婉美好,只是眉头蹙着。他勾了勾唇,想是方才他突然停脚撞到鼻尖了。

沈谣抬头,不解问道:“世子?”

顾宴看着她后边,淡淡的声音夹着几分调侃:“被子都不带,想和我睡在一起吗?”

沈谣懵然的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羞赧的垂下眼,一股热流涌上,白嫩的小脸顿时染上了一抹红晕,连带着耳根都热得发烫。

她竟然忘记拿棉被了,这屋里东西虽不缺,可也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物件,软塌是平时休息用的,怎会有被子!

沈谣手捂了下脸,随后小声道:“对不起,世子,我这就去取。”

说完她便要走,可却被一片冰凉握住,她转过身子,朱唇微张,温婉的眸光向下转去,落在自己腕上的手,白皙,骨节分明,指腹上有薄薄的茧子,虎口处爆着青筋,明明他的手很凉,可沈谣却觉得肌肤相交处一片莫名的燥热。

她稍晃了晃手臂,想抽出来。

顾宴见她臊红了脸,唇勾了勾,嘲讽道:“这般娇羞不谙世事,也来做人家的妻子,难道你来之前官家没让人教过你男女之事吗?”

沈谣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咬唇,怯怯的看着他:“世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官家,什么……我不懂。”

顾宴垂眼盯着她,那双眸子黑白分明,澄澈单纯的很,可他却总是觉得透着一股子娇媚。她越是这般无辜懵懂,他就越想揭破她私藏着的嘴脸。

他大手一挥,顷刻间就搂住了沈谣纤细柔软的腰肢,骤然间的动作,沈谣吓得紧紧拽着他的衣裳才没跌倒,清冽的男人气息萦绕在鼻尖,她心跳加速,只觉得耳边如擂鼓轰鸣,什么也听不清。

顾宴偏着头,唇凑到她耳边,视线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粉嫩的耳瓣,精致的锁骨,初露媚态的身子,柔软丰盈,仿佛他稍一碰下,就会红了一块。

察觉到怀里的身子微微颤抖,他勾唇笑:“怕我?”

沈谣紧紧闭上眼,眼泪顺着脸蛋滑落,小声道:“没有。”

还说没有,身体分明抗拒的厉害,言行不一,矛盾的很。顾宴半掀着眼皮,小小的人儿,还挺能装的。

他骤然松开她,递过蜡烛:“你忘了拿这个。”

沈谣如蒙大赦,接过蜡烛便望西厢走,身子转过去时,揉了揉眼睛,微微舒了口气。

他这个人果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有时候会好好和她说话,有时候又突然做那样的举动,沈谣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隐隐总觉得他好像在试探自己。

可是他在试探什么呢?

沈谣想不明白,她快步走到床前,稍整理了下便把被子夹在身侧,被子是新打的棉花做的,看着很大,其实蓬松绵软,很轻的,拿着也不费力。

走回去的时候天空又劈了个大雷,沈谣心如擂鼓,面上强装着镇定,想着顾宴允许她过去睡已经很好了,这会儿应该不会等她了。

西厢去东厢要穿过中间的厅子,那厅子不大,可也蛮空旷的,沈谣光是想着就害怕,她加紧脚步出了门却瞥见厅里那抹月白色的亵衣一角,她惊喜的抬头,眼里有一丝动容。

顾宴见她感激涕零的样子,面上有些不自在:“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上。”便大步朝东厢走去,步履生风,仿佛生气了一般。

沈谣没想过他还会在这等她,心里顿时暖融融一片,方才的不愉快也转瞬就忘了,抿唇一笑,小步跟上。

这夜,因着屋里还有人,沈谣睡得很安稳,踏实,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她便早早起来,低头系扣子的时候朝拔步床那边瞄了眼,帐子未动,应该还在睡着。

沈谣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洗漱,剩了半壶,她放在炉子上小火温着,一会儿顾宴醒来就可以用了。

相处了一晚,她觉得顾宴没有传闻中那么铁面修罗,不近人情。

除了脾气古怪些,还是挺好相处的。她既然嫁过来了,又不想和离,理应好好照顾他,做好妻子的本分,安稳的过日子。

哪怕日后他实在不愿意和自己过日子,或者是嫌弃她非要和离……沈谣捋了捋额间的碎发,那她也要腾到威北王谋逆被抓时,起码那时候他再无强娶自己的可能。

厨房里可吃的不多,沈谣打算出去买一些早点,等顾宴吃完后她再上街去采买一些米面粮食蔬菜。

对,她还要买一些种子和花苗,这小院子不利用上简直浪费地方。沈谣歪着头,她很早就想拥有一个小院子种菜了,以前在沈府不能实现,现在总算没人会拦着她拉。

至于顾宴,沈谣笑笑,他不像是个爱cao心这些小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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