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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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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就是朝中大员,都是钟鸣鼎食的贵戚人家,人声也小了许多。

路上来往的行人衣着也都比罗琦巷里那些人穿的精致贵气,沈谣掀开帘子,偶尔能看见衣着俏丽的丫鬟和体面的管家婆子上街采买。

虽说那平亲王府上下暴毙诏狱,可那宅子官家还许顾宴住着,只是留了后门那很小一间房,其余的地方都上了锁贴了封条。

沈谣对这位世子也有所耳闻,曾经汴京城里最威赫闪耀的存在,顾宴。

明明平亲王的生母只是个贵太嫔,位分不算高,可这位世子爷却极得官家宠爱,十四岁便统帅三军去了塞北,打起仗来就是七年,连护国将军都搞不定的夷族,被他逼出大墨边界五百里,再不敢犯。

归京后官家赏赐无数,又赐了三司使统领的位置,仅次于中书和枢密院。偏那顾宴的容貌生的极好,身姿高大挺拔,眉眼如画带着一丝塞北的冷冽,世人皆赞如此郎艳独绝的男子,唯有公主才堪匹配。

哪想一朝龙心骤变,天之骄子也跌落凡尘。

沈谣眨了眨眼睛,水润晶亮的眸子闪着忐忑,若不是顾宴落魄如此,她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交集,更别提成为他的妻子。

这么想着,很快马车就停到了王府后门。

沈谣自己下了车,车夫替她把嫁妆箱子抱了下来,随后便走了。

她抚了抚皱了的裙摆,想着就算以后日子不好过也要体面一些,这一弯身再抬头,眸子满是讶异。

这王府的后门都快赶上沈家正门威风了。

朱墙黛瓦,两侧墙壁上雕刻着水兽,飞云等图案,铁门两边伫立着两个高大威耸的石柱,柱上浮雕着五爪金龙,低调又泛着威严,似是在诉说着这家主人的荣耀与尊贵。

沈谣心里忐忑不安,站在门前犹豫了好久,几次抬起了手又放下去。

她咬唇,眸子里满是惶恐,她害怕去敲门,更害怕门里等待她的。

渐渐的,周遭过往行人时不时的朝门这边看,指指点点的目光落在沈谣身上,她更是不好受。半晌,她咬紧银牙,轻轻敲了敲门。

——没反应。

沈谣轻吐气,积攒了好久的勇气就仿佛泻出去了一样,整个人像一块松软的棉花,无力又彷徨。

半晌,她硬着头皮又敲了敲。

——仍然没反应,仿佛这府邸里无人一样。

她眼睛一闭,力道加重了些,门竟是被她推开了。

她微讶,这门竟然没锁?

沈谣弯下腰费力的提起那个大箱子,晃晃悠悠的朝里边走。她身体单薄,没多少力气,才抬过了门槛额头便出了薄汗。

沈谣转过神身,这院子不大,但方方正正的,脚下是小青砖铺就的路,想来以前也就是下人采买才会走这里,院子里只有一间房,类似于农户家的平长房,中间是个小厅,东边一间厢房,西边一间。

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沈谣很满意,这样就很清净。

她站在原地,眸光凝了凝,顾宴此刻应该在东厢,她脚步轻缓朝里走,以后一起生活,总要去打个招呼的。

沈谣敲了敲门,里头仍然没回应,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过厅子来到顾宴的房间。

还未走近,便闻到一股酒气,沈谣皱了皱眉,这人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可又想想,遭受了灭门之灾,一下子从天上掉在地上,换做是个普通人怕是要疯了,他借酒浇愁也是正常。

对于顾宴,她还是有些害怕的,虽然他如今落魄,可曾经那些事迹听着就渗人。传闻他曾在勾栏瓦舍里打死过人,官家气得打了他板子也没舍得重罚。天子脚下杀了人还能不了了之,足以说明顾宴的势头有多大。

她正想着,里头传来一声爆喝。

“出去。”

夹杂着淬人的冷意,明明是三月里,却好似带着塞北的雪那样森寒。

沈谣吓得退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她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艰难的垂下眼睫,只能看见自己淡粉色的鞋面和一面地。

她要怎么打招呼呢?

——你好,我是你的妻子沈谣?

——世子,那个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沈谣手指绞在一起,不安惶恐将她笼罩,这是一个全新的陌生地方,人也是陌生的。她不禁想起了从小长大的沈府,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是那么的熟悉,可如今……

沈谣就快哭了。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如今顾宴失势,官家是为了羞辱他才会把自己赐婚过来,不然堂堂亲王世子,皇室宗嗣,怎么会娶一个小官家的庶女呢。

她的存在就是在戳顾宴的伤口,提醒着他是一个被厌弃的人,所以他不待见自己也是正常的。

屋里头,顾宴在床上躺着,地下躺着几个空了的酒坛子。

暮色彻底暗下来,他那张俊朗的脸隐没于黑暗中,良久,顾宴抬眼,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泛着冰凉的弧度。

他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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