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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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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

三月中旬,上京城还沉浸在春日佳景中。

春宴办了一场又一场,适龄的儿郎与姑娘彼此相看,不知定下多少桩亲事。

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花好柳明下的风波骤起。

先是听竹卫右司这段时日,逮捕的官吏快把牢房给塞满了,兴用酷刑,朝野一片惊慌。

再是左司指挥使,境宁王齐棪,驸马爷被罢官反省;不由得让人揣度,这是要变天了吗?

紧接着将军陶呈一家被满门抄斩,竟是因为谋害皇嗣,忤逆不道的大罪。

翊安长公主府——

与旁人预想的不同,翊安两口子不仅没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反而悠哉地在家养老。

翊安在水榭边趴着喂鱼,齐棪右手挥着把姑娘家才用的刺绣团扇,左手时不时给她喂口糕点。

翊安喜欢的糕点,一要精致好看,二是不能太甜腻。

这是齐棪寻了好几家铺子,才买到的合她口味的,勉强能喂进去几块。

鸟语花香,清风徐来,岁月静好。

齐棪心道不怪那么多人整天游手好闲,这闲的日子的确舒坦啊。

晚上搂着媳妇共赴极乐巅峰,白日里喂鱼赏花,逛街吃饭,听听书游游湖,乐不思蜀就是这么来的。

“不热,别扇了。”

翊安倒没齐棪那般心宽。

宫中之事很快有了了结,顺利得像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直将凶手揪了出来。

在皇帝杖杀灵妃满宫的宫人内侍之后,终于查出来。

灵妃素日爱点香,惯用的香料被人掺进了易至妇人小产之物。

接着顺藤摸瓜,寻到丽妃的头上。

宫中自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妖物从何而来,不言而明。

陛下震怒,当即赐下鸩酒,听说留全尸已是皇后求得的恩赐。

另下旨将陶氏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这场血雨腥风刮得满上京战战兢兢,生怕沾上被牵连了。

前两日,翊安在街上碰见御史中丞司马甄,两车相遇,她特地开窗提醒:“司马大人近来得罪贵人,翊安多句嘴,不该管的事情,不要往上撞。”

她听齐棪说,御史台这段时间,弹劾阮间跟阮党的折子堆起来,比阮家父子俩的个子还高。

再这么下去,翊安真有点害怕老头活不长。

老头虽然迂腐了些,也是父皇留下的忠臣,怎么也得保一保。

司马甄老当益壮,自诩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听了这话毫无感激之情,“臣有臣的职责,殿下自便。”

言下之意并不苟同翊安高高挂起的行径,一副为民请命义不容辞之态。

“高风亮节,国之大幸。”翊安由衷佩服,抱拳:“您是条好汉,走好。”

司马甄吹胡子瞪眼道:“恕臣直言,您这话……”

“我知道,不成体统对吧,再见。”翊安关上车窗,没空跟老头啰嗦。

不听话的人要付出代价,这种时候上书替陶家求情,指责天子暴虐,等于找死。

听说那日,御史台数十人被当庭扒了裤子杖责。

司马甄赢在年纪大,别说皇帝不忍羞辱,旁人也没那心思脱他裤子。

只被罚跪了两个时辰,最后被抬回司马府,差点驾鹤西去。

齐棪点头夸道:“陛下到底还顾了情面。”

前世,魏琇曾杀过言官。

后来,在阮镛实的怂恿下,又将司马甄下狱,欲处以极刑。

如此一比,今世已是有了仁君之风。

他给的十天期限,转瞬即逝。

齐棪本也没打算能将跑了的人捉回来,只是希望那两个人好自为之。

放在前世,他八成会因为这道旨意呕血。

然而今生,他将一切看得都淡。

家国能安,翊安在他身边,其余的不必烦扰。

连舜钦如今暂掌左司,若真有大事,自会向他禀报。

何况近些日子,左司的事情甚少,倒是右司忙得脚不沾地。

准确的说是阮间在忙,花燃以母亲身体抱恙,要常在身边陪伴为由,许多案子都不大管。

右司如今,几乎是阮间说了算,闹得人心惶惶。

也是在这时候,茶楼里开始说,笑面阎王花燃的手段虽狠,起码是个人,也从不滥伤无辜。

言下之意,姓阮的就是条疯狗,跟他父亲阮镛实张扬到一处去了。

譬如办案时竟误杀良民,私自将罪犯处死。

所过之处,店铺被砸,宅院被毁。

都在道,这哪里是替皇帝办事的听竹卫,这是替阮家铲除异己的一把淬过毒的匕首。

民怨官怨鼎沸,偏偏皇帝装作不知。

还夸阮间事情办得好,赏了无数金银珠宝、良田宅院。

翊安稍感不安,扬了手里最后一把鱼食,蹙眉问:“玉奴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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