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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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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安渐渐习惯每日等他回来吃饭的生活,偶尔会恍惚,觉得他们俩像对老夫老妻。

虽说成亲两年多,可好好过日子,也才上个月的事情。

怎么像过了几辈子。

她把这感觉告诉齐棪,齐棪当时并未多说。

熄灯后,翊安被折腾得双眸湿漉漉,禁不住求饶时,听他沉声在她耳畔说了句话。

翊安瞬间觉得自己识人有误,再上贼船。

“老夫老妻绝不会闹到这么晚,我还有更新鲜的花样,要试试吗?”

翊安欲哭无泪,她又不是嫌他无趣,想哪去了。

大度

翌日,翊安醒后未立即睁眼。

到了该起的时辰,再睡便睡不着了,身边人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可昨晚歇得晚,实在疲倦。

一时心里不痛快,恼火地蹙起眉头。

很快,温热的指腹轻轻落在她眉宇间,将她眉心抚平,顺着眉骨轻轻抚摸。

她倏地睁开眼,本想吓齐棪,却撞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幽深且孤寂。

齐棪正侧身看她,墨发垂在枕上,无半点刚醒时的懒散,想来已经醒了许久。

与平日里的沉稳内敛和温柔宠溺皆不同,满眼盛着极浓的忧郁。

一张脸在薄弱的熹光下,生生显得阴柔起来。

不知他在想什么。

显然不料翊安会蓦然睁开眼,齐棪怔然一刹,眼里的悲怆来不及藏起来。

翊安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如湖,没有开口。

“醒了?”

齐棪慌忙挪开视线,将她脸边的发丝别在耳后,重换上一副笑颜。

声音温柔体贴,捎带着春日里的和暖,并无半点异样。

就像方才那个看着自己愁闷伤怀的不是他。

翊安因他的变脸微惊,从前埋下的疑虑顷刻间生根发芽,顺着枝干缠满心房。

那种感觉再次出现。

她知道齐棪如今对她好,对她百倍上心。

只是常在不经意间,她敏锐地察觉到,他人在她面前,心思不知有多远。

他看自己时,有时不只像在看自己,更似是透过自己望见了别的景象。

她想,齐棪绝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云淡风轻。

而她,什么也不知道。

只能接受他突如其来的情意和善待,就像从前接受他的冷淡与拒绝一般。

无可奈何。

翊安向来好眠,夜间睡得沉,便是如此也被他吵醒过一回。

齐棪不知做了什么惊悚骇人的梦,整个人抖得厉害,急促地喘着气。

她只好将他喊醒。

他从梦里挣扎出来后,无论翊安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

只是紧紧地将她锢在怀里,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脆弱得依赖着她。

翊安又想起那日早晨,去王府喊他时,他在梦里,一遍遍地说:“翊安别哭。”

所以,他今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到底什么梦,能次次把他吓成这样。

又为何被她撞见后,总装得若无其事,从不肯坦然说出。

翊安将心里的担忧妥善藏起来,演技精湛地挑起一边的眉,漫不经心地试探道:“看着我想什么呢?”

齐棪抿唇一笑,柔声道:“殿下先猜。”

翊安抬起半边身子,故作思索,揶揄道:“定是想到日后常要在我榻上睡,觉得此生无望,正在可怜自己。”

因着她的动作,白瘦的锁骨处春光微现。

露出暧昧缱绻的一排红印,正是他昨夜干的好事。

公主大人尤不自知,头撑得比他高些,便摆出高高在上的尊贵仪态来。

明明自个儿是撩人的祸水,却将他当男宠似的打量。

齐棪心猿意马,急切搂住她的腰,朗声笑起来,“臣竟不知,殿下有如此妄自菲薄的时候。”

翊安被他一搂,也破了功,笑着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暗自咬牙切齿地想,哪里是她妄自菲薄,成亲两年这位主才肯收心过日子,谁知他往后又会如何。

而她现在只想知道,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噩梦不断缠身。

“很好笑?”翊安修长的柔荑,放在他的颈脖下。

“不好笑。”齐棪装作窒息,演得滑稽又逼真。

见翊安笑,才轻声道:“咱们花样还没试完呢,正新鲜的时候,殿下莫要胡思乱想。”

“?”就新鲜在这种地方。

瞧她脸色不对,齐棪立即追加一句:“便是不新鲜了,臣也舍不得离开殿下,你可是我的命。”

“油嘴滑舌。”

翊安瞪他眼,嘴上功夫愈发精湛,就是不肯说实话。

齐棪不置可否,只在她背上轻拍两下。

她哪里晓得,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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