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 / 3)
若说起皇后娘娘最大的本事,从来不在于胆敢戏弄天王老子这点。而是她能让脾气易怒,向来不懂耐心为何物的陛下,心甘情愿地任她摆弄,甚至还感到龙心甚悦。
思及此,张汜清不禁由衷地敬佩起来。皇后娘娘说不准还真是凤星临世??,才能有这般造化。
蒋琬琰自是一点儿也不清楚,旁人对于她是何想法。
说白了,她压根没有任何特殊的本领,这些所有不一般的待遇全都是源于唐琛给予她的那份真心。
她很知足,早已别无所求。
包括到现在,唐琛仍旧有意识地让着她。否则单凭他长年习武的经历,即使缺少双眼的辅助,仍旧能够依据细小的声响以及气味等线索,辨别出蒋琬琰所在的位置。
因此,唐琛之所以与她周旋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过是陪着自己胡闹罢了。
直到蒋琬琰嘴里开始溢出低微的喘息声,唐琛才主动终止了这场游戏。此时她已是浑身疲软,不得不无力往前倾,愈显柔弱地倒在他怀里。“陛下弄得臣妾好累。”
唐琛早已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地听进这类语带双关的字句,只用结实的臂力支撑住她的重量,道:“你这小妖精,还真敢说。”
蒋琬琰闻言,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继续面不红,气不喘地说道:“臣妾可有说错什么吗?经过方才这一番的闹腾,夜里恐怕没多余的精神再翻来倒去的了。 ”
唐琛对此不置可否,却转而说道:“刚巧朕今日也有一件事儿,打算与你商量,不如今晚便单纯聊几句吧。”
“与我?”蒋琬琰的语气里,不难察觉出些许诧异。
这些年唐琛对自己可谓知无不言,话语间毫无保留。饶是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会拣几件紧要的说给她听,但是却鲜少像这般严肃。
因此,蒋琬琰不由得又一遍低声询问道:“陛下有烦心事?”
“你无需紧张,并非十分紧迫的事儿。”说罢,唐琛便伸出修长手指,缠绕着一缕垂到她胸前的发丝。
随即,像丝绸般的柔腻感顿时纠缠住整只指头。既绵滑又柔顺,令他把玩的兴致越发高涨。
直待好半晌,才终于停手说道:“朕是忽然回想起,你今儿个下午提到咱们禹哥儿,可能对郁家小姐暗生情愫一事。”
蒋琬琰只觉由头顶传来的男声温柔缱绻,可道出口的话语却无比犀利,似暗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刃。
“找个时间,你亲自和郁氏夫人会面,试探看看她对此是否知情。”他语调冷然,似笑非笑地说道:“倘若是个心思不纯的,便趁着禹哥儿情根尚未深种前,早早了断为好。”
蒋琬琰闻言,顿觉周遭的气压骤然降低不少,有点儿沉闷。
她虽不会像旁人那般畏惧唐琛,以至于全身哆嗦的地步。但却不代表,她能接受并习惯这样沉重压抑的氛围。
蒋琬琰不自觉将脖颈向后缩,手脚亦有些微僵住。
这一连串动作,自然是极其隐晦。可紧紧拥抱住她的唐琛,却仍旧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
他连忙收敛住无意间流露出的冷意,转而恢复了往常的温润气派,问道:“吓着你了,嗯?”
“臣妾何至于这般娇气,区区几句话便能吓到。”蒋琬琰嘴上反驳着,语气却是百般娇媚,显得毫无说服力。
唐琛听后果然忍不住沉声笑开,嗓音浑厚而低醇。“即使把整座皇宫翻过来,都找不到比你更娇气的,还敢不承认?”
蒋琬琰这回貌似真跟他杠上,执意逼问道:“臣妾究竟哪里娇气,陛下不妨讲清楚道明白。否则没凭没据的,说了也等于白说。”
唐琛压根搞不清楚,自家媳妇为何好端端地闹起小脾气来,只得顺着问题回答道:“晏晏,你还记得么?咱们尚在东宫的那年,夏季格外炎热炙人。你因为贪凉,命侍婢搬来大量的冰山摆在芙蓉殿四周围,结果居然在大热天时染上风寒。”
他语气微顿,继而说道:“太医嘱咐不得再吹风受凉,此后你夜里愈加燥热难眠。朕实在看不下去,只好亲自起身替你扇风,折腾得连续好几日都无法睡一个好觉。 ”
蒋琬琰当时多半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甚理智,对于此事竟然没有留下多少的印象。
她只隐约记得那几日,唐琛几乎未曾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看,反倒时时都板着一张脸孔,看得她是烦上加烦。
眼瞅着她在面前愣愣地出神,唐琛只当作是这个例子举得不够精准,便道:“你若还想听,这类似的事件,朕可以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停的。”
蒋琬琰越听越糊涂,不由有些狐疑地眯起双眼,问道:“不瞒陛下,其实臣妾内心一直存着这个疑问——”
“您喜欢臣妾,可是从仍在东宫的那会儿开始?”
话音落地,她当即目睹了唐琛面上的神情变得愈渐古怪,像是不解,又像是迷惑。
敢情他付出的那些心血,蒋琬琰是半点都没感受到?
这显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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