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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上_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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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面上绝做不出殴打皇帝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但背地里套麻袋使阴招,他们玩了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亏得方明珏顽强不屈,细皮嫩肉还能扛到现在。

“朕并非此意,”方明珏如往日里每一回抗争一样,用狼狈和怯懦收场,抬着下巴抿紧了唇,“诸位将军保家卫国,为南越立下汗马功劳,朕心中感念。只是泽颢尚且年幼……”

“陛下。”

不轻不重一声,却让方明珏瞬间白了脸色。

他眼神闪动着望过去,只见从来都是稳坐中军帐的常太师慢悠悠挪了一步,挺着小肚子,笑眯眯跟个弥勒佛似的,轻声慢语地说道:“陛下并无子嗣,还要早做打算啊。”

朝堂死寂。

方明珏惊怒交加,猛地攥紧了扶手,冷冷地瞪视着常太师,从喉咙里压出一句:“太师……慎言。”

常太师捋着胡子笑了笑,又慢悠悠挪了回去。

文武百官没人再敢吭声,常太师平时看着跟个闷葫芦似的,但一开口便是逆天的心思。

杨晋不在,武官也无人敢怼,文官更是马首是瞻,就算常太师说龙椅上坐的是只□□,他们也照跪不误。

除了一根木头椽子不打弯的曾御史,最后还要补上一刀:“那陛下,世子入军之事……”

“便依爱卿所言。”方明珏漠然道。

下朝了。

又是一次小皇帝自取其辱的早朝,这样的结果让屡屡取得胜利的杨派和常派都甚感无趣。也幸得有彼此牵制,还能一来二去耍点阴谋诡计,不然脑仁都该长蠹虫了。

这回方明珏的大胆并未超出常太师的预料,毕竟他之前连军营都敢乱闯,让杨晋的人给胖揍了一顿。动点念头在方泽颢身上,也算正常。

只是今日之事,总令他感觉不对。马车驶出去一段路,又停下了。

“太师,您叫我?”曾子墨掀开车帘。

常太师撩了下眼皮,将这声变了的称呼收入耳中,面上却无多大变化,仍是严师般肃容道:“今日之事,你看如何?”

“贼心不死,恐有动作。”曾子墨眼神一沉,低声道。

常太师凝视着他,琢磨着这个“贼”字。若是以往,必然指的是杨晋,而今日,在他在朝堂上说过那番话后,这个字,便又有了另一层含义。

“你还年轻,”常太师收回目光,“年轻气盛。为师也有过这个时候,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引了太多人的心思,身处漩涡,若再不抽身,恐怕便是为师也拉不了你。”

曾子墨淡漠的神情微微一软,似乎仍是禁不住被常太师的话打动了。

“那老师的意思是……”

常太师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递给曾子墨,“江南盐引,有些异样。你领个钦差的职,巡查三月,避一避风头,也给为师揪一揪杨小贼的钉子。”

曾子墨虽耿直,但却并不是个愣头青了。

他迟疑地望着常太师:“老师,弟子恐难胜任。”

常太师不满地看他一眼,佯装怒道:“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曾逢砚吗?”

曾子墨眼神一动,苦笑了下。

常太师缓和了语气:“为师知你禀性,此次出巡,既定了你是钦差,便不会再有人拘着你。果断点,该动就动,该杀就杀。为师离开江南太久了,久到有些人都忘了,江南三郡究竟姓什么。”

轻描淡写,却又杀气腾腾。

曾子墨的眉眼也舒展开,颔首道:“弟子明白。”

“此外,”常太师又道,“此番前去江南,你带一人,言传身教,算是为师替你收的弟子。望他有这个悟性,你与他二人,有这个缘分。”

曾子墨眉心微皱,却并无异议。

时隔数日,师徒二人再次共乘一辆马车,马车先将曾子墨放到了巷子口,再掉头,送常太师回府。

常太师轻轻敲着膝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叹了一声:“可惜,可惜。”

可惜师徒一场,终究要对你痛下杀手。

“老耿,派人去给肖弈送封信,他知道该怎么做。”

门外车夫应了一声,声音微小,几近于无。

也不知肖弈做了何事,次日午后,安昌侯府的胡夫人抹了新开盒的胭脂,花枝招展地递牌子进宫。

这烫手的牌子自然是被霖铃送到了方明珏手上。

小皇帝也头疼。

若是大臣,面见皇后本就不妥,挡了也无人有异议,更何况他早朝来了那么一出,将皇后剔了个干净,再纠缠便说不过去。若是寻常命妇,皇后说不见便不见,有人嚼舌根,但也无可指摘。

但这人偏偏是皇后名义上的母亲,胡夫人。

拒了说不孝,病了更要见。寻常法子根本拦不住。

方明珏捏着牌子转了两圈,脑海里忽然闪过萧乾贱兮兮的笑脸,牙一咬,憋出个贱招。

“霖铃,你去找徐慕怀,”方明珏道,“让他拦住胡夫人,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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