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世界破坏者(I)关?(2 / 3)
「可是革命军没有把你送回来。」纸页发出沙沙摩挲,密佛格依旧细读密密麻麻的文字海,平静、一针见血的陈述事实。
「……我搭黄猿的军舰去了圣地,再从g-1支部飞回来。」
明白自己注定瞒不过洞悉万物的男人,维恩叹息一声试图简单带过,密佛格翻动晨报的长指略顿了顿,本就锋利的眼神更加冷若严冬,谁也看不出底下不捨心疼的情意,原来他前几天心头难安其来有自。
黄猿竟然是革命军安排在海军的卧底吗……?
见她漂亮的眸色变得深不见底,密佛格不再过问,眼下她就像饱受身心煎熬的玫瑰,没有什么比安抚她的情绪更重要的。未来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听她慢慢说。
「我本来要直接下潜鱼人岛。」见他沉默,维恩反倒开了话题,「但我在途中遇到忒堤斯,世人都以为祂只是一个传说,但其实是真实存在的,从我在庞克哈萨德的时候就知道了。」
维恩急促说完便生硬回避密佛格的目光,惶惶不安的在桌下绞着手。完了,她本来是想找个适合的时机说的,亲眼见到了神?这下她八成会被他当成一个疯子。
「祂说什么?」
没料到密佛格是这种反应,维恩错愕的扬起脸想解读他那双清澈却难以捉摸的金眸,却只看见全心全意的信任与鼓励,她心稳了稳,理清思绪缓缓道来。
「……祂要我滚出波塞顿的海洋,说我留下一隻祸眼,违背了八百年前定下的契约,是命运的破坏者,之前还在庞克哈萨德还用神语叫了我的名字。」
维恩按着手臂小心翼翼说着,其实最后一句她也不太确定,但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是这样没错。
密佛格抿紧薄唇,神情倏然变得严肃,闔上报纸陷入久久的深思,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你知道些什么?」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密佛格唇线微微下弯,若忒堤斯出现只是为了警告维恩不要轻易涉足波塞顿的领域,他尚且能理解,毕竟维恩本身就是超乎自然的混血恶魔,神与魔本就无法共存,但听起来忒堤斯想告诉她的远远不止这些,那么——
长桌另一头传来突兀的破碎声响,飞溅的瓷渣与咖啡在地上猖狂四漫。
「真的不知道吗?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他的事情呢?你为什么要瞒我说不知道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他拜託你收留我?」
维恩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驀地拔尖音调,如一隻焦躁敏感又易怒的猫。她知道这根本不该怪罪密佛格,那人甚至还为他开脱,可是一想到过去无数让人崩溃的景象,她就莫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愈是想忘掉他,他就愈是像生了根扎在她那早已因他坑坑洞洞的心里。
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不。
维恩露出近乎疯狂的笑意,要是萨卡斯基跟贝卡帕库不存在就好了,要是唐吉訶德·多佛朗明哥去死就好了。
「小妮子,如果你确保在听到事实的那一刻能保持理智,我会让你离开,你便不会待在这座城堡与我共度。」
听出密佛格隐藏在沉静里的异样,维恩狠狠揪紧心口,模样十分痛苦。「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
修长温热的大掌轻而易举松开了她紧扣衣领的指头,顺其自然的与他嵌握,密佛格不知何时已越过长桌抵达她的身旁,蹲低重心托着她圆润的后脑拥她入怀,能让名动天下的世界第一剑豪心甘情愿屈膝的人,唯有她。
她的体温就人类而言太过寒冷,就像一块化不开的冰,男人滚烫的体温却像是要由内将她燃尽,维恩紧紧环着密佛格的脖颈,深深嗅闻令人安心的阳刚气味,狂乱的心律渐渐和缓下来,知晓她的失控源自于精神长期的不稳定与心魔作祟,密佛格极富耐心的放低音调安哄她。
「冷静点,我在这里。」
「……嗯。」维恩深呼吸一口气,轻声细语应道,圈着他的胳膊收紧了些,一定是她还没调适好自己,一定是,她不能再给密佛格添麻烦了。
「你总是喜欢自找麻烦,好好休养,其他事情我们之后再谈。」看透她的心思,密佛格疼爱捧着她的小脸吻了吻圆润的额头,开始收拾地上四散的陶瓷残渣。
「我来……」
维恩愧疚的弯腰,密佛格及时制止了她伸过来的手,唇线扬起浅浅的弧度。
「你不能碰到尖锐物。」
望着男人沉稳可靠的背影,维恩神情变得温柔,密佛格似乎拥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人心服口服,无比安心,只要有他在,再怎样困难的事转眼都能迎刃而解——她的灵魂是如此深信不疑,他就像是照耀自己的太阳,能够融化周遭窒碍难行的雪山冰墙,永远都在前方指引安全平坦的方向。
放在密佛格桌边的报纸啪嗒一声落地,维恩好奇过去捡了起来,斗大的标题顷刻掳获了她的视野,左上还印了一张戴着断角头盔,额角渗血却爽朗大笑的鬍鬚男悬赏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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