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 / 3)
周明夜听得一愣一愣的,至少在明昌侯府是没人敢这么不客气地瞒骗周二爷的,可是这里的丫鬟似乎习以为常,“哎”了一声,立马去找人传话了。
京兆尹查案要见目击者再正常不过了,就算姜榆是晕着的,职责所在,他们也得按规矩来查探一二。
姜夫人说姜榆见不得外人,那就是要姜之敏拦住京兆尹的人,就算京兆尹通情达理答应了,死了人的温国公府也不会答应。这不是为难姜之敏吗?
她脸上的不解太过明显,姜夫人道:“他做爹的护着女儿有什么不对?你这姑娘,别什么事都老老实实的,有时候耍点心眼不是坏事。”
姜夫人说完就先离开了,留周明夜一个人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嬉笑的声音,周明夜回神,见姜榆身穿百花穿蝶的衣裙被丫鬟们簇拥着过来,精神饱满,面若海棠,根本没有一点儿姜夫人所说的“受了惊吓”的样子。
姜榆与林旗黏黏糊糊待了会儿,心情重新好了起来,手疼也挡不住心中欢喜。刚把林旗送走,现在是特意过来找周明夜的。
“今日就住在我家,歇上几日咱们再回去。”姜榆无事一身轻,笑靥如花道,“走嘛,给你看看我新给你准备的胭脂。”
这一日姜榆被打了手心,但是心头重担全部卸下,身后有姜夫人与林旗做靠山,再无半点忧心;周明夜见识到了后宅妇人的心机手段,心有所思。
京兆尹中,姜之敏与温国公怒目相对,一个说什么都要去亲审姜榆,要问清楚宣仪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愤然说自家女儿也是受害者,已经受了那么大惊吓,决不允许国公府上门惊扰,吵了半日,最终在日落时分去了宫中找皇帝做主。
而林旗则是差人给周二爷送了信。
还有一个州府就能抵达京城的周二爷,直到就寝前一刻才收到京中来信。
信中将明昌侯府被人控制、西街走水,周明夜与温絮之差点遇险,还有今日宣仪郡主之死一并详细告知,信的最后说下一步出事的将会是周意辰。
周二爷全名周遗,已与留在京中的手下断了联络数日,收到信件后半晌无言,喊人来问:“信是何人送来的?”
心腹道:“是一支箭送来的,未见着送信的人。”
周遗已过不惑之年,蓄起了长髯,穿着锦绣官袍,狭长的眼角被皱纹包裹,尽显年长者的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从容。
他将那封信摊开在桌上,闭上了眼。
心腹疑惑,拿过信看罢,惊道:“有人要对二公子不利?”
周遗却不这么觉得,他于灯下睁眼,眼中精光乍漏,长须随着开口的动作抖动着,道:“他不会有事,相反,还会被人救出。”
“为何?”心腹不解。
周意辰已被羁押多日,温国公府想让他死,是碍于明昌侯府曾有的地位才暂留他一命。
心腹将信件重新细看了一遍,迟疑道:“温大公子屡次遇险,宣仪郡主遇刺身亡,几次意外均有侯府中人在场,且府中无人伤亡。”
“若是此时二公子被人从牢狱中救出……”
话也没必要说出,按温国公府的习性,即使没有证据,也要编造出证据,无论如何都咬死了明昌侯府,周遗首当其冲。
议事厅中沉寂许久,心腹阴沉道:“属下马上派人回京,事已至此,无需再留情,直接杀了那姜家小姐,省得她再引出事端。”
“你杀不了她。”周遗眼睛半阖着道,“她去保州那回没能得手,就注定之后再无得手的可能。”
“二爷,那该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周遗也不确定,怪只怪他时运不济,怪他小看了那丫头。
数月前,他受命替皇帝出巡。明昌侯府中有周老夫人坐镇,又有他留下眼线,周遗觉得周明夜与姜榆翻不出水花,安心离京。
哪知他才离京不久,边关就传来了敌邦归降的消息。
他远离京中,得知这消息时远征大军已近京城,虽派了人去解决姜榆,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林旗对姜榆情谊已变,或者有其他顾虑,让两人无缘得见。
然而天不遂人愿,自打姜榆身边出现了陌生护卫,周遗就知道事情要脱离他的控制了。
后来姜榆落水失踪数日,周遗再无迟疑,当即下了死命,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姜榆,至于孟氏与周明夜,那是他手心里的陀螺,能疯能傻,但决不能死。
然而事情没有一件如他所愿,孟氏没有疯,周明夜也不再为女儿身担惊受怕,相反,他自己的儿子莫名成了射伤温絮之的凶手,被关入牢狱。
周遗皇命在身,只能尽心巡查,一路辛勤,如今终于能回京了,但似乎已经迟了。
可事已至此,除了回京面对,他别无选择。
“回京。”周二爷道。
长夜幽静,周二爷一行人迅速整装,连夜疾驰赶往京城,他想要在事情朝着更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前抵达京城,去会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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