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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这是庄良玉对自己的自信。
一个铤而走险愿意到陵南道求一线生机的王爷,怎么可能会是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的人?
……
最终,庄良玉的奏折还是越过了万水千山,送到了顺德帝的案前。
庄良玉的折子不与其他官员走同样的流程,能够被快马加鞭直接送入京中,不需要被三省六部审查批阅。
这份折子仿佛是滴入油锅中的一滴水,随着雍王朝这口大锅越来越热,迟早会让一切彻底沸腾。
庄良玉对西都城中掀起的风暴一无所知,又或者说她其实早有预料,但只是装作丝毫不知情。
她只是一个一心只想着给粮食增产,让百姓过好日子的普通人罢了。
陵南道气候闷热,夏季蛇鼠横行,极其容易出现疫病。
无论是她增设医馆,还是让更多的人走入学堂,都是想着改善陵南道贫苦的情况。
冰雪严寒已经过去,陵南道的气温快速上升,眼下已经是插秧种稻的季节。
庄良玉带人重新将突然翻整,又给当地百姓讲深耕与翻耕的原理,调整稻田的种植模式,整改蚕场的经营方式。
整个岭南道都焕发出勃然生机。
当西都城的风吹到这里时,庄良玉俨然已经成为无数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
明里暗里的针对不胜枚举,萧钦竹甚至担心到寸步不离的程度。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里,庄良玉便遭临五次暗杀。
曾经在西都城里懒了将近十八年的庄良玉不得不跟着萧钦竹学些防身手段,整日里累得叫苦不迭,却又不得不照做。
因为还是保住小命重要。
中道崩殂,折戟沉沙在这种小事上,也实在显得她的命不值钱了些。
……
三日前,庄良玉生辰。
萧钦竹为了给整日忙于公务的庄良玉一个惊喜,特意在那日,以自己有公务在身为由抽身筹备。
但就是他离开的这一时半刻,便被人钻了空子。
最后生辰也没有过成,庄良玉还见了血,先前中过毒的右臂被人再次砍伤。
这次伤在肩头,她现在连提笔都做不到了。
左手的字又实在太丑,于是只好求着萧钦竹帮她。
好话说尽,简直丧权辱国。
“叩叩”
庄良玉听声抬眼,就见到面前出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
庄、良、玘。
庄良玉的第一反应就是往被窝里钻。
屋里顿时响起一声嬉笑,庄良玉动作顿住,看到从庄良玘身后探出来的叶瞳龄。
“呀!庄二,这些时日不见,怎得成了这副模样?快跟哥哥说说,小四爷帮你报仇!”
庄良玘瞬间飞出眼刀,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叶瞳龄立时偃旗息鼓。
萧钦竹从案前起身,“兄长,常明,许久未见。”
庄良玘从前与萧钦竹是同窗,如今这人却成了自己的妹夫,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匆匆点头,然后进去将他那个不省心的妹妹从被窝中拎出来,准备好好教教她什么才是安分。
“你瞒着爹拿了手令进宫便算了,怎得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让你来救灾,不是让你把自己搞成大雍官员的公敌!”
庄良玉眼观鼻,鼻观心,蔫头耷脑地听着她哥训她。
连准备进来给庄良玉换药的左仪灵都被这阵仗给吓出去了,站在门口张望着看热闹,但就是不肯进去。
能看到庄良玉吃瘪,这可真是陵南道下雪,百年难得一见。
等到庄良玘训话结束,天都已经黑了,庄良玉老老实实从榻上下来,准备给她哥倒杯水,消消气。
结果看到庄良玉乱动,庄良玘又怒了,“你一个伤患能不能有点做伤患的自觉?我没手没脚吗?”
庄良玉伸向茶壶的手来回游移,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一直观战的叶瞳龄早就习惯夹在这对兄妹之间,立时笑呵呵凑上去,忙不迭给庄良玘添水,“哥,消消气!庄二还伤着呢,等她好了再算账。”
“谁是你哥?”庄良玘没好气道,“我就一个成天会让我生气的不省心的妹妹,没你这样糟心的弟弟。”
萧钦竹欲言又止,显然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友人这副暴脾气的模样。
哪里像是人们口口相传,又被无数学子奉为目标的状元郎?又哪里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多智军师?
发愣的萧钦竹对上庄良玘转过来的目光,突然脊背发凉。
庄良玘一拍桌,怒道:“萧钦竹,我将妹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房间里突然响起两声近乎幸灾乐祸的窃喜。
“兄长,此事是我思虑不周,被人钻了空子。”
萧钦竹认错态度极其良好,倒让庄良玘觉得自己不在理起来。
他本就是关心心切,若非是庄良玉这封动了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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