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中上)乖乖待在家里就不叫祭典(1 / 2)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司洛利踏出殿外时便停了,仅留下地上为数不多的水洼,以及漫于空气的潮湿气味。
「殿下,血祭的时候做出这种行为,比生日时更要不得。」
蓝发少年对倚在墙垣的金发少年说道,后者仅是挑眉。
「有规定明言血祭当天一定要待在王宫内吗?」
「没有,但照理来说王族应是如此。」
「那就对了嘛,所以我才不是翘家,只是出来玩而已。」
阿尔法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误,对此早已习惯的司洛利除了无奈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所在的地方离王宫已经有一段距离,房屋格局不一的住宅区因为民眾全往宫殿涌去而变得杳无人烟,空荡荡的大街上竟只有两名少年,除了双方的嗓音及偶尔拂过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静得离谱。
十一月萧瑟的秋风带点凉意但称不上冷,走在主子后头的司洛利在心中忖着这次八成又是没有计划的乱逛,谁知阿尔法转过头扔了一句话:「司洛利,你会想回家吗?」
司洛利先是呆了呆,才会意过来对方说的是在混血者那里的「家」,而不是王宫。
蓝发少年没多想就摇了摇头,对他而言,那地方早已成泛黄记忆里不再翻动的一页,他对那里没有丁点掛念、也鲜少忆起学龄前所发生的事情,日子平淡得可以,没有起伏亦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人事物。
司洛利的生活,是在遇到阿尔法之后才鲜明了起来,就像原本只晕染淡淡底色的图画纸,顏料开始逐笔加重,刻上细节及清楚的轮廓。
「不过我也想不到要去哪,现在随便乱晃搞不好会被认出来,还是去混血那边比较保险,你认得路吧?」
血祭过后,眾人多多少少都记得王子的容貌,而混血者通常是连这等盛大的庆典也不允许在纯血眼皮底下活动,这三天他们同样享有畅饮人血的权力,可要进王宫就免谈,纵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进宫之前必须表明身份,血一流出马上就会被週遭人群憎恶的眼神环绕,搞不好还会被看他们不顺眼的人民攻击,没人想因为贪图口福而揹负各种风险。
司洛利理所当然地点头,即便从他进王宫工作后就没有回去过,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路线也由熟悉转为陌生,可他对首都的地理仍是有一定的了解,託某人时常翘家的福,事前事后反覆看地图的次数多到整张纸的内容全都被他深印在脑海,想忘也忘不掉。
「先提醒殿下,混血的地盘会比较安全,完全是错误的观念。」阿尔法到底记不记得,七岁时他是因为被绑架才和司洛利相见的?
而当事者只是颇不在乎地回应:「随便啦,总比被一堆纯血抓回王宫好。」
两人先是拐几个弯出了住宅区,来到人烟稀少的马路上。行人寥寥可数,多半是上了年纪懒得再去王宫人挤人的老嫗,少部份是待在自家店面准备明日贩售物品的店员,多数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也不会多看他人一眼。
司洛利对照脑中的资讯,经过主要干道后,以抄捷径的方式朝小巷走去。
他们没有选择能轻易到达目的地附近的公用传送阵,因为有可能会被管理人员认出来、强迫遣返回宫。
其实以司洛利的立场而论,应该得将阿尔法押回王宫才对,可是却没有付诸实行,大概是早已习惯主子种种令人无言的行径,明白反抗他还不如当帮兇来得聪明点的道理。
在出了暗巷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对街一条明显被焚烧过的巷子,色彩剥落的巷口与週遭景物相较之下突兀地格外惹眼,斑驳的墙面佈满焦黑的痕跡,十之八九就是金发少年小时候烧过的那条。
「结果还是走回你家了嘛。」
「只是因为离这里最近,没有别的意思。」司洛利走到巷口前说道,多年前还能两人一同通过的宽度,如今重访却狭窄得若是走入其中、连转身都略嫌困难,「何况对在下而言,住了十年的王宫还比较像家。」
阿尔法对此不予置评,仅是提问:「反正这里就是混血待的地方了吧?」
「是的,请殿下还是小心为上。」
既然司洛利没有回家的念头,那也不用走那条一发生危险难以逃脱的小巷。
两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进,此处和一般的民宅其实没什么不同,也不如纯血谣传中的多破烂多落后,只不过从些许陈旧到只能养蚊子的空屋没有拆除、和方才烧毁的巷弄看来,这儿的确是较少受到官方关注的地方,荒废许久或需要整修的建筑都没有动工,连首都的混血居住处都这样了,其他地域肯定更糟糕。
或许是因为混血者无法参与祭典,街上的人群数目就和平日街道所差无几,现下是夜行者主要的活动时段,整条街人来人往,模样与平时无异,好似他们所待的国家根本没什么国庆日、外头热闹的祭典与他们一点关係都没有──儼然是被隔绝出来、遗世独立的场所。
阿尔法对这里仅有年幼时那一天留下的短暂印象,当时仓促得不得了完全没注意身边的景色,故此这回就像是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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