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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
沈清大为震撼,第一反应是跟着网友一起分析起来,分析到一半,忽然怔愣住。
确定只是依赖吗?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询问自己。
屏幕中的黑字仿佛腾空而起,漂浮至空中、至眼前,一字一字敲击她。
倏然,手机从掌心滑落,落到地上发出砰地一声,一击拉回出神的沈清。
不,她和投稿人不一样。
她是她,投稿人是投稿人。
谢辰是谢辰,也一定和投稿人的哥哥不同。
这世上没有哪个人的问题可以被另一个人完美替代。
沈清在心中反复默念起:是习惯性的依赖,是十几年的占有欲作祟,她只是不习惯。
她播放起清心静气的纯音乐,遥想一些远处的风景,慢慢地便在暖阳下入眠,一沓整齐的剧本也跌落在旁。
她做起了梦。
梦里回到了谢辰走后的某一天。
她路过隔壁谢家的别墅,在门外站了许久。外墙积起满满灰尘,随手一写便能划拉出一个灰尘中的字来,围墙边几株绿色的藤蔓攀过墙头,昂起的枝头像在欢迎人们。
那扇门就这么紧闭了十几年,仍旧闭着,沈清每一天都路过此处,却没有一天看过里面有什么。
她问过谢辰,谢辰却说不知。
小时候沈清觉得谢家是座神秘古堡,对里面充满了好奇心,多次想溜进去探险,始终未果。
后来她觉得谢家是片魔鬼之地,抢走了在身边十几年的谢辰。
她从来不知谢家为何抛下谢辰,问起父母,他们只说小孩子不用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事。沈清只知他们不闻不问十几年,又有何脸面要求他回去。
后来她攀上更高处的山坡俯瞰谢家,多年无人居住的地方四四方方地展现在她面前。
哪还有小桥流水与亭台楼阁的美景,它萧瑟得像座可以吞噬人类的不吉利的屋子,仿佛已经成为大自然的栖息地,植物和动物占据了一切。
沈清那时热衷于看一些动画电影,也不免会幻想谢辰会不会有一天忽然从谢家走出,告诉自己他回来了。
“小清。”
就像这样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意识在现实与梦境间被来回拉扯。
“谢辰……别走……”
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起来,安静不再,声音有男有女,叠加在一起,乱糟糟的扰人清梦。
纵使她挣扎着不愿起来也因这声音无法再睡,慢悠悠睁开眼,睡眼惺忪地张望四周。
下一秒她翻身跌坐在地上,咚一声,错愕地看着自己房间中的一大群人。
近在咫尺的人是谢辰,他身后是父母和沈南。
“你,你怎么在这?”她冷不丁问道。
她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谢辰慢慢蹲下,他还没出口,身后的沈南先笑嘻嘻地替他说了。
“不得了,你现在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了。”
生日?
她数了数日子,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也许是赶通告和试镜的缘故,她每次看到日历时想起的都是几几日有什么行程,逐渐淡忘了各种值得纪念的日子。
视线从沈南身上收回,映入眼帘的是阳光下谢辰的脸,他将头发剪短了一些,更干净利落了,短促的头发在额前伸展出来,眉毛不知为何蹙拢着,却英俊。
沈清不禁有些失神,凝望着他被阳光照射得宛若琥珀的瞳孔。
“生日快乐。”
近处轻轻的一声,沉静又和柔。
沈清低下头用长发掩盖自己发烫的脸颊,定是被下午的太阳晒的。而心脏感觉被猫爪挠过,火辣辣的,每次跳动都格外响亮。
她避了谢辰一段日子,采取不回消息、不去想他、不听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的三不准则。
独独没算到自己的生日就要来临,而沈家人一定会请他回来一起过。
警报声在脑海中拉响,她原本柔弱无力的四肢顿然充满了电,咻一下站起身。
她起身过快,血液直冲头顶。眼前的景象都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点,像在电视剧中看到过的雪花电视机。
她顾不得头晕,在什么也看不清的情况下清了嗓,镇定自若地从眼前人身边走过。
“雨晴他们也来了吗?”她笑着问,像是期待着朋友的光临,奔跑着出了自己的房间,扶着楼梯扶手往下奔,终于在眼前恢复明亮之际看见了林雨晴和如影随形的周书昊。
“清清,怎么跑得这么急啊,小心摔了!”楼上一行人随着她走下来。
谢辰走在最后,沈清快速瞥了一眼,又急急收回视线,换上平时被娇惯的姿态,嘴抿成一字型笑得很开,抱着母亲的手撒起娇来。
“妈妈辛苦啦!谢谢你。”排除万难生下她。
“诶哟,知道心疼妈妈啦,长大了啊。”沈清母亲席晴晴欣慰地拥抱住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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