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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 第16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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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茶点,看似照顾得无微不至。

“好。”

赵益负手而立,“那今日,我倒是要问问诸位,如今究竟谁还有那个脸面,敢与我说当年的雍州军报便是铁证如山?那是铁证,那么今日的人证与物证,又是什么!”

朝天殿上鸦雀无声。

“我在问你们,为何不答?”

赵益一一审视着他们的面孔,“你们在京为官,哪一个不比玉节大将军活得长?他年十九,夺回的燕关,守住的居涵关,在他死后,又都沦落于胡人之手,十六年了,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夺回国土,护住那些遗民。”

“如此为国为民的一个将军,不是死在战场上,却是死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敢问诸位,尔等羞愧否?”

“郑坚,我在问你。”

赵益忽然的一声,令郑坚双膝一软,一下跪倒在地,他心中惶惶,“太子殿下,这,这是官家的敕令,臣等……”

“大胆郑坚!”

赵益立时打断他,“你难道是在怪罪君父吗!你的意思是使玉节大将军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不是南康王,不是潘有芳与吴岱,而是官家?”

“臣不敢,臣不敢!”

此话惊得郑坚满头冷汗,他连忙伏低身体。

“二位相公。”

赵益却看向身着紫色官服的孟、黄二人,“我想问二位相公,为君者,是否只有对,没有错?”

“殿下……殿下这是在意指官家么?”

有朝臣伏低身子,“殿下万不可如此说话啊!”

“殿下,这是在朝天殿,您怎能如此……”

“请殿下慎言!”

谏院这帮老家伙的毛病又犯了。

“你们也知道这是朝天殿?”

赵益平静地道,“我身为储君,不过是在问二位相公,为君之道当如何,你们这些人,便要加罪于我吗?”

方才放言的几位朝臣一时哑声。

孟云献恰在此时上前,道,“殿下,臣以为,无论是为君还是为臣,都应当审慎己身,做得对,才不会错。”

“那我如今要为玉节大将军与三万靖安军将士翻案,是对,还是错?”

黄宗玉上前,“证据俱在,殿下如何有错?”

枢密副使葛让按捺不住,立时往前几步,“殿下!臣葛让,恳请殿下为玉节大将军徐鹤雪与三万靖安军翻案!”

“臣苗天照,恳请殿下为玉节大将军与三万靖安军翻案!”

苗太尉紧随其后。

“臣恳请太子殿下,为玉节大将军与三万靖安军翻案!”

越来越多的朝臣站出来,声音几乎响彻整个朝天殿。

明朗的春光铺满朱红的殿门,赵益几乎被群臣身后的光线晃了眼睛,他的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此案,我亲自来翻,谁若阻我,我必杀之。”

四时好(一)

自正元二十一年二月中旬到三月底, 云京的春雨断断续续地下,沙沙的声音听得惯了,有时倪素的梦中也都是潮湿的雨。

她受的那二十杖并不轻, 哪怕整整将养了三个多月,她身上破损的伤处虽结痂, 可伤到的筋骨却还是疼得厉害,只能卧床。

青穹在窗外移栽了一棵柳树,柔软的柳枝在细雨里微荡, 嫩叶如新,倪素趴在软枕上, 一瞬不瞬地盯着看。

“没有人会在家中栽种柳树,”

姜芍将昨日趁着没下雨才晒过的那件氅衣搭在木施上, 衣袖边缘银线所绣的“子凌”二字有些显眼, 她转过脸,“你们,是因为他?”

这三月来, 一直是姜芍在此照顾倪素,为她换药,穿衣, 帮她洗漱, 连孟府也没回去几次。

“近来太爱下雨了,到了四月, 雨就更多了。”

倪素的面容还是很苍白,“以往下雨, 我便是煮了柳叶水给他用, 他爱干净,哪怕是鬼魅, 也总是很在意自己的衣着与行止。”

“他一直是个礼数周全的孩子,”

姜芍走到她床前坐下,“云献与他老师是好友,他以前也没少跟着老师来我们家中,云献以前总与我说,若不是文端公主先将子凌送到了崇之先生那里,他也想收子凌做学生。”

“他考中进士那年,不止是崇之先生,云献他也高兴得整宿没睡,迫不及待就想去贡院瞧他的试题。”

“我记得,”

姜芍眉眼带着温和笑意,“他有一回在宫中的昭文堂内带着殿下一块儿与那些宗室子打架,崇之先生发了好大一通火,让他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那时天冷,他夜里跑到我们家里来,我亲自弄了锅子,让他与云献一块儿吃。”

倪素忽然出声,“他从前,是不是很爱笑?”

姜芍回忆着那夜,锅子里的热烟在灯影里漂浮,那少年眉眼生动,十分爱笑,她点点头,“是,他模样生得极好,笑起来也十分好看。”

倪素闻言,想起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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