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鳄者阴(9 / 30)
纳不爱抽烟,这点大概遗传自她。
他歪坐在沙发上,轻声细语地说:我很抱歉,薇薇。也许我给你造成了许多伤害,但你应该理解我,那时我是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你不明白天龙人那帮混蛋有多可怕,你居然想把我交到他们手里。
薇薇想起被他监禁凌辱的时光,她藏在袖袍下的手攥成了拳头,她在克制自己的愤怒,努力不去给他一拳。
你是个疯子,跟胡作非为的天龙人也没有区别。她表情很平静,归根结底你是一个失败者。我知道你贼心不死还在打我和国家的主意,没关系,你可以尽情地做梦。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我真的受够你了。
上辈子她之所以看开是基于克洛克达尔死了的前提,谁会和死人计较,太不值得了。倘若前世他没死的话,薇薇会不会想开又是另一说。
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让我们一起把它送进坟墓,好吗?你我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没必要再斤斤计较生前事。克洛克达尔语气很诚恳,表情却没什么波澜。
几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薇薇走近他,低头把海楼石手铐的一环铐在他的左腕上。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料想的暴起或者动手动脚,克洛克达尔一个也没做。
他静静地坐在那,他知道她带了一把手枪在身上,但是她不会用到它。
看得出来和我在一起使你痛不欲生,那么我们这一世不做夫妻,做朋友可以吗?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不想和你再做一世的仇人。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克洛克达尔。她把手放到他脖子上,手指按在他的喉结上。这样的抚摸谈不上挑逗,她在考虑要不要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杀了他,他在她眼里看到了犹豫。
这算不上真正的杀意。克洛克达尔心想,迟疑了的杀意不会造成死亡,她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输。
请你宽恕我,这样我们就能握手言和。拜托了,我很好奇我们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我连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真卑鄙,他提到了奥纳,不过薇薇没有心软:我也不知道我和坎齐拉的孩子是男是女,你这个混蛋。
他一定很优秀吧。克洛克达尔微笑了:你没有攻击我的血统就证明他做得不错,他是个让你满意的孩子,我说的没错吧。
是又如何?出身不代表一切,我竭尽全力不让他走上歪路,是我教得好,而不是你的基因优秀。
别走,留下来再和我说会话吧,薇薇。很快你又要当妈妈了,而我不会有孩子。
他哀求着拉住她的手,整只胳膊的重量坠在她的手上,这是他重生后对她做得最粗暴的举动。
该死,她不能对他心软,他真的是在意他们的孩子吗?
薇薇最终决定告诉他一些前世的故事,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今晚我最多和你讲十分钟,讲完我就走。只要你不再做坏事,以后我还会和你讲的。那是个男孩,我给他起的名字是奥纳
2
今天是薇薇结婚的日子,一大早她就起来忙活,饭也吃得匆忙。她要留神克洛克达尔的动向,检查婚礼场地的安保情况,还要乖乖坐在那化妆。
蒂格拉坦在边上数落她新娘子不该到处乱跑,别人会做好分内的事,不需要她去操心。
薇薇也不做解释,老实地坐在化妆凳上,任凭蒂格拉坦唠叨。平常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很遵守宫廷礼仪的,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专业的化妆师把她长过腰的头发盘成造型,在她脸上涂抹脂粉。放在塑料人头上的头纱十分精美,头冠上坦桑石原本稀缺买不到货,还是克洛克达尔帮了忙。
他似乎放下了对她的执念,衷心祝福她和寇沙。昨晚他说愿意做孩子的教父,如果是男孩的话,可不可以还起名叫奥纳。
这件事有让薇薇对他的印象转好,也许死亡带给他某种启示,让他悔悟了。她想她不该因为他上辈子干的那些混账事就对他抱有成见,给他一次机会,他们真能做朋友也说不定。
她很期待用这场婚礼与过往告别,让她重获新生。前世她是孤独坐在王座上的女王,是没有丈夫的太后。她羡慕珀缇娜能和奥纳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尽管这个世界国家尚未从内乱中完全恢复过来,但她难得想铺张一次。
婚礼开始了,薇薇挽着爸爸的胳膊向她的新郎走去时仍是不安的。她在落座的宾客里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她认得他们是巴洛克工作社的特工。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很异常。
可是婚礼已经开始了,她不能叫停。寇沙的爸爸陶托在前排的椅子上含笑看着他们,常年做粗活让他看上去十分显老。不,薇薇要看的不是他,她的视线惊慌地在宾客中搜索。
那个人捏着香槟杯的细杯柄,向她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傲慢又从容,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在她面前停下。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大家都以为他要对新娘说什么祝福的话语。只有薇薇正对着克洛克达尔的脸,看见他瞧她的眼神像在看死人。那双给无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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