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 3)
程岸:“那我先带她过去歇息,很快回来。”
沈盈:“好。”
程岸带着何阮离开,温然看着二人离开时相近的背影,心中莫名升起奇怪的感觉。
在温然的印象里,何阮在的地方,程岸一定也在。
这两人是不是同行得过于频繁了?
“过了今日,纪家是不是就会来提亲了?你说我们婚期会不会相近?”沈盈问道。
提及纪谨言,温然心思回拢,她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说实话我这几日心中有些不安,也不知是不是之前那三次不成的缘故,我这两日总在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且她这几日去给秦氏请安,秦氏似乎想说什么,但总是欲言又止,这更加重她的不安。
沈盈闻言,安慰道:“别多想,事不过三,肯定不会再出问题的,我陪你走走散散心,可别为那种没有发生的事去愁苦。”
温然浅笑应下。
不远处的高楼之上,永嘉公主朝下看去,她看见那身着蓝衣的少女与好友越走越远,转头向身后人笑道:“我还在想你那日怎么起了心思要我的花,如今想来那花不是你自己要赏,怕是要送给某位佳人吧。”
陆彦不语,赵端宁看着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也不逼问:“这个姑娘我瞧着不错,只是我听说,她似要与纪家那位定亲,你心中有数吗?”
“还有那日击鞠赛,你与她上场比试,五皇子正巧来了,他派人打听了这位温家姑娘的身份,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赵端宁看似在问,但其实在提醒。
陆彦闻言眸色一深。
随着一阵山呼万岁,探花宴正式开始。
端坐在高位上的圣人年近六十,精神矍铄,眉眼间依见昔年俊朗英凡之姿,如今看起来儒雅和善,神色平和。
今科进士与君同乐,平日里难见圣人之面,今日这是在圣人面前表现的绝佳机会。
玉颐楼中新科进士吟诗作赋赞今朝盛景,玉颐楼外女眷坐在花亭之中隔着纱帘往上看去,偶有细碎的议论声传来。
温然起先并未太注意楼上,直到她听见身旁温明妍的一声“是陆公子”,这才抬头看去。
只见高楼之上,身穿青色官服的青年背影挺拔地立于楼中,他是三年前的新科状元,今日也在受邀之列。
当年他外放为官引得多少京中女子心碎,而今他立于圣人面前,赋诗一首赞圣人功德,不卑不亢,尽显温文雅肃。
不止温明妍看得移不开眼,亦有许多姑娘家盯着他瞧。
温然垂眸收回目光,她指尖摩挲着杯上的花纹消耗时间,眼不见耳依旧能听见,陆彦的声音穿过纱帘浮在耳畔,虽远但清晰。
与在她面前或温润或含笑的语气不同,他在众人面前说话温雅与疏离同在,不近不远,令人难以捉摸。
这样的他偏主动送给她那么一束郁金香,黄色热烈明亮到有些扎眼,没来由惹得心中不静。
待得陆彦一首诗尽,温然再次抬头看向高楼之上的他,这一次她不仅看见了陆彦,也看见了安婉儿。
安婉儿眉目热情洋溢,眼中恋慕之意似要溢出。
近来京中已有流言,说是陆彦许会迎娶文宁侯府嫡女为妻,安婉儿身份尊贵,旁人便是心思再活络,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争得过她,值不值得为此与文宁侯府和安淑妃作对。
这样简单直白的道理,不需秦氏点明,温明妍都能明白。
安婉儿出现的那一刻,温明妍神色就变得落寞起来。
温然只作看不出,间或与温明妍和温明怡说上几句话,自上次温明妍受罚后,她对温然态度已不似从前那么针锋相对,虽还有些别扭但也在渐渐缓和。
温然与她说话,她心中压着事也会回上几句,也不像从前那般句句带刺。
直到圣人一句“各自赏乐”,气氛才松快起来。今日本就有游园踏春之意,曲江之畔风光正好,谁也不会拘泥地坐在席位上,圣人一句赏乐,众人也都渐渐起身往外走去。
秦氏也不愿拘了姑娘家身边,叮嘱几句便挥手让她们各自去玩乐。
温然自是去寻了沈盈,这回儿倒是没见到程岸和何阮,先前也不知何阮是去了何处休息,程岸那一去也是没再回来。
游园踏春,曲江河畔多是年轻漂亮的少女和英气勃勃的少年,若是少年人有意,便会赠花以表心意,姑娘家接或不接都可。倘若接了两相有意家世匹配,自会成一段佳缘。
沈盈已经定亲自然不会接花,温然自觉很快要与纪家定亲,也是一一拒了。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不少男子捧花而来失落而归。
温然容貌出众,以往她不爱往这种热闹场合挤,连这杏园探花宴她也是头一回参加,少年郎乍见如此鲜妍貌美的女孩子,免不得心动。
温然再一次拒绝献花之后,与沈盈无奈对视一眼。
“要不我们去游湖吧,他们总不能跳进江里来给你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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