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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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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我是冤枉的。”孟行被扣下,动弹不了,只能仍由禁军将自己押走。

“怎么了?”涟卿见岑远的目光一直落在孟行背影上,人都已经被押出去很远,他还看着。

涟卿也想起方才危险的时候,岑远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孟行一道扯回了禁军身后,不然,孟行应当活不到眼下。

思及此处,岑远也正好应声,“我在想孟行这个人。”

“他怎么了?”涟卿不明所以。

岑远沉声道,“他没说谎,他是冤枉的,是有人找上了他,因为御史台中旁人未必会接这件事,但孟行会,所以孟行的确是不知情。而且我记得当时拆穿定远侯的时候,孟行看向定远侯的差异表情,我猜,是因为找上他的人,也告诉他此事定远侯知晓,定远侯答应了在殿中为淮阳郡王府一事发声,所以他才会看定远侯的脸色行事。”

涟卿意外,“你是说,他被人当了刀子使?”

“嗯,是有人专程找上了他,他应该到了最后才想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所以才会说自己冤枉。”岑远看她,“他是真的冤枉,他并未参与定远侯谋逆一事;但他也不算冤枉,如此行事,的确草率莽撞了,但他如果不是一腔热血,定远侯的人也不会找上他。”

“只怕今日之后,即便他能洗清冤屈,但仕途应当断了。”涟卿想起他在朝中掀起的惊涛骇浪,而她当时就站在风口浪尖上。

岑远看她,意味深长道,“他仕途有没有断,取决于殿下。”

涟卿诧异看他。

岑远继续道,“他是抨击了殿下,但在那时的他看来,是他职责所在,更重要的是,殿下能回忆起他说的那些话吗?”

“嗯。”涟卿应声,她当然能,因为孟行当时说的话很有煽动性,也层层递进,鞭辟入里,很容易带动人的情绪和思考进去,当时朝中都是对她,对淮阳郡王府的非议声,她当然记得。

岑远轻声道,“殿下还记得早前说的,殿下在朝中,需要什么样的人做助力?”

孟行?涟卿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口舌?”

岑远欣慰点头,“嗯,他很会讲故事,也很会煽动情绪,殿下身边日后想要得力喉舌,他应当是个好苗子。他很聪明,知道怎么一步一步抽丝剥茧,升华情绪,这样的人天生就有煽动力。”

涟卿:“……”

岑远又道,“人无完人,也分很多种,如果他可用,也愿意为殿下所用,那他可以做殿下的喉舌。经过这次定远侯逼宫,他应当会脱胎换骨,知晓谨慎,沉稳,细致,而且,如果这个时候殿下不计前嫌,将他从万丈深渊中拉出来,他会死心塌地效忠殿下。”

“……”涟卿唏嘘,“我明白了。”

“怎么没见信良君?”岑远又问起,他方才还见他在。

“他去见天子了。”涟卿说完,岑远皱了皱眉头。

“我打听过了,昨晚在城外也好,宫中也好,都是陛下的人,昨晚就算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掀不起风浪,因为都在陛下的掌握中。永昌侯是,定远侯也是,陛下原本就不想留他们两人性命,所以做了这样的一场局,是吗?让他们都出现,然后一劳永逸……”

寝殿外殿中,信良君单独与天子一处。

虽然秉去了旁人,但两人在一处说话的时候,也不如早前在寝殿中的亲厚,而信良君也继续道,“陛下召我回京,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陛下怕定远侯不上钩,所以一定要我回京中,陛下是将我一道算计进去了,不是吗?”

信良君的语气仿佛从未如此平淡而疏远过,“陛下,其实你可以不用提起我娘亲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觊觎你的皇位,涟卿的也是。你不必为了断了旁人的念头,在百官面前说起我母亲,她已经过世了……”

涟韵眸间氤氲。

他继续道,“但也没有以后了,陛下是天子,一切都在陛下的鼓掌之中,陛下也不需要我在京中了。陛下,兰亭告退。日后,兰亭不会再回京了,陛下保重。”

信良君说完,最后一次,单膝拄剑跪下,朝她低头。

而这次,没有再等她开口,拄剑起身,然后转身出了殿中。只是临到门口,又驻足,回头看她,也见她眼底微红。

“我之前迟疑,是因为……我想让阿姐去治病,阿姐,我走了。”信良君说完,右手按着腰间的佩刀,再没回头得出了殿中。

踏出殿门的一瞬,也似旁的东西,在心中轰然倒塌了。

他应当,再也见不到她了……

涟韵鼻尖微红,也攥紧掌心。

大监入内,“陛下?”

“让他走吧。”涟卿沉声。

大监会意,没有作声。

等方才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涟韵才松开掌心,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紧的那枚绿宝石。

——阿姐不是一直想吗?我找到了。

——阿姐,我听说羌亚那边,有医术很好的人……这里的事不是还有魏相吗?宫中不是还有上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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