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月及笈(1 / 2)
八月及笈
小姐,润清,小姐!
柳嬷嬷轻轻摇着女孩露在被褥外面的胳膊,把堆缩在手肘关节的纱衣拉至手腕,顺顺溜溜地贴上女孩白皙的小臂。
邱润清还没睁眼,抱着薄被转了个身面朝床靠着的墙面,明显耳朵是听到了但身子还犯懒不想起来。
润清,该起来啦,今日及笈,可不能耽误事啦。妇人微微弯下些身子,躬在女孩的上方,用手拨开挡在她眼睛上的发丝,又柔柔地抚摸着那张年轻标致的小脸。清儿,等用过中餐再睡吧。
听到这里,邱润清才缓缓睁开眼睛,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后还平缓了好一会,柳嬷嬷还记得这是润清说的睡醒后的回神时刻,可不能被打扰了,就也等着她睁大了眼睛盯着床梁,最后反应过来接住往自己怀里倒的身躯。
女孩钻进柳氏的怀中,双手圈抱住妇人有些丰腴的身体,手臂陷入松软的腰肉里,深吸一口嬷嬷身上特有的草木味,安心又放松,让邱润清像一滩烂泥软在她的身上。
哎哟,都这么大啦,怎么还喜欢往我怀里扑啊。话语虽是埋怨,但妇人的语气全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和宠溺。
柳嬷嬷是邱润清的奶娘,在此之前她也在邱家做过活,在和她男人结婚后就辞工了,润清的生母身子骨弱,承不住生孩子的出血量,还没能见到生下的婴儿就咽气了,柳氏自己也生过孩子,孩子终究不像她一般不想过这苦命,生下来一周都没活上,和邱夫人走的还是同一日。
草草埋下孩子后她路过主街看到邱府在举办葬礼,那阵仗比一些富贵人家婚礼的还大,像杭城许久都未下过的大雪一般,但八月哪里来的大雪,挤上前一看满是白色的铜纸钱散落在地上。那些人还要跪在地上捡,说邱家扔的纸钱,料子贵着呢,日后给孩子做学写字的纸都少些钱去买了,还有人说等死后夹在自己的黄纸钱里,到了黄泉之下手头还能宽裕点。
柳氏没空去捡,在邱府大门口看到一张大大的告示,说要招刚生过孩子的女人,为了给邱府刚刚出生的小姐提供新鲜奶水,工钱不是问题。因此她又回了邱府,被原来认识的朋友领进去的妇人第一次看着女孩被饿的哇哇大哭的样子,就心疼得紧,后面全当自己的孩子似的,就这样留在了邱府里。
嬷嬷身子好软,摸着舒服。邱润清还将头埋在妇人的胸脯上,用还不清醒的脸来回蹭着柳嬷嬷胸前宽松的布料。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哪还软呐,是小姐这个年纪才身子软呢。柳氏抚上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下下的用手指捋顺,耐心地给她束在背后,最后又在女孩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像儿时哄睡的手法一般。
邱深呢?平日里不都是他来喊我吗,我怎的不见他?
埋在她身上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生理泪水还来得及从眼里消去,眸子充着一层雾气,整个人都透露着娇憨的可爱。
说到邱深,柳嬷嬷又露出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我让小深去帮我取东西了,过会就回来。
噢。邱润清轻轻应声,算着这还是这个月第一次睁眼看见的不是邱深那张傻乎乎的脸,并急切地推搡她,喊着吃中餐要迟到了,半抱半拖着把她弄起床。
昨天早晨把她抱下床去梳妆时还被鞋子绊倒,邱深重重地往下摔,为了将她抱在怀里不受磕碰,直接敞开了后背去着地,让她尽可能地倒在自己身上,结果就是他被撞得上半身青一块紫一块,还是晚上他以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揉腰,被邱润清发现才在她的逼供下脱了衣服,上身斑驳的淤青吓了她一大跳,在他支支吾吾地说出宁愿摔着他自己也不能是小姐的时候,邱润清的火气更大了,愣是骂了他好一会儿才止气。
想到这里邱润清在心里又骂他了一声。笨蛋。她平日教的全忘了。
这边正从旧书房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籍的邱深正巧打了个喷嚏,随着连带的惯性一头撞上那坚硬的书脊上,咚的一声闷响,白嫩的额头上顿时就红了一片,但两只手都捧着书,也没法给自己揉,撇了撇嘴想着只要在见到小姐前再去处理就好了。
邱深推开厚重的木门,凭着记忆找到了桌子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几本书,才看到邱润清坐在梳妆台前正让柳嬷嬷帮她梳头。
薄薄的纱衣遮不住女孩白皙的肌肤,布料是半透的,全把里面贴着乳肉的亵衣形状全显了个遍,荷叶形状的袖边宽大的过分,随着她摆弄珠钗的动作就又堆在手肘处,细细的一节玉藕在那里摆弄。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邱润清的视线在邱深推门进来时就一直黏在他身上,放下挡着脸的书后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上的红块,碍于柳嬷嬷在也就没有说些别的。
清凉穿着的小姐他不是没有见过,冬日给她暖床偶尔也会被小姐要求留下来睡觉,但今天的邱润清穿的亵衣是艳红色的,平常里穿的大都是素色,这艳红色衬得她透露出来的皮肤更加白净,梳妆台前的纸窗拢不住的光线照进来,邱深只觉得她好似是在发着光,比之前陪她去看过的佛女像还要更显得圣洁。
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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