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 / 3)
。
找不到旁的营生,或是不愿出楼的,还可以留在玉仙楼里,只卖艺不卖身,要是有客人胆敢轻薄强迫楼里的姑娘,自然有重金雇来的身强力壮的伙计,将人乱棍子打出去。
而不愿再做这行当,想嫁人、甚至想做些小本生意的,江公子全都掏自己的私房钱,将人的卖身契从嬷嬷那儿赎出来,还不忘劝诫一番,别疏懒了当年请先生教的大课,有个一技之长傍身,将来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香莲没有走。
天地之大,又有哪里是她的家呢。
她的家早在那个被火光和血气包裹的夜晚,如一缕轻烟般消散了。
留在玉仙楼继续当她的“小画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换了厚袄子时,她的肚皮也终于有了动静,渐渐圆润起来了。
原先江公子只当她是吃胖了,还跟厨子笑说,就是皇宫里的伙食,也赶不上咱们玉仙楼。
这段时日大鱼大肉,每日瓜果不断,不少姑娘都吃胖了,私下里还红着脸,偷偷念叨着要减肥,不能坏了咱们玉仙楼的名声。
江公子知道后却满不在乎,还当即叮嘱厨师今晚给大家加餐,他满不在乎道:“谁说必须瘦成麻杆儿似的,为了男人把自己饿得可怜兮兮,看看咱们那些肚子大得能撑船的客人,这羞耻心怎么不能给他们分点儿呢。”
的确,姑娘们即便吃胖了些,气色和精气神儿却更好了。
再说,大家现在大都卖艺不卖身,凭着出众的才艺、风雅的见识和引人入胜的戏本儿取胜,多的是有钱有闲的客人,捧着大把的银子来听戏听曲儿。
原先,香莲找上江公子时,对方只是以为小画仙也身材焦虑了。
香莲毫不避讳,把自己圆滚滚的,微微凸起的小肚子,隔了一层里衣展示给对方看。
——惊得江宴秋咳得惊天动地,差点从椅子上原地摔地上。
那还是香莲头一次在对方脸上见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是你自愿的,还是有人强迫你了?”
香莲知道江公子看着稳重可靠,实际上比谁都怕姑娘们跟他掉眼泪,因此毫不畏惧道:“不知道哪个混账弄出来的,现在找也找不出来了。”
——实际上约莫也是找出来的。小画仙现在身价不同往日,若是放出消息,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要做孩子的“生父”。
江公子沉吟许久,才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尊重你的意见。”
“若是不想要,楼里会替你找最好的大夫。但流产的药都是虎狼之药,对母体有一定风险不说,这你是知道的。”
香莲毫不避讳地直视江公子,丝毫不觉得跟一个外男讨论这种事有什么不对:“如果我说,我想把它生下来呢。”
——她压根不在乎孩子父亲是谁,只想去父留子而已。
她现在算是玉仙楼最能赚钱的那批摇钱树,如果这时候说要休息生孩子去,势必对楼里的生意有很大的冲击。任何一个有商业头脑的老板,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紧紧盯着江宴秋,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捕捉其中是否有半分的为难和反对。
却不曾想。
江公子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
那是含着一丝微妙的怜惜的眼神。
无关男女,也无关情爱,只是面对一个执迷不悟的,注定要吃上许多苦头、饱尝很多艰辛的母亲的眼神。
“当然可以,”他温和道:“你自己拿主意,不过要想好,不要意气用事。”
香莲一下子就哭了。
那是小女孩一样的哭法,眼泪大滴大滴地,像伤心的潮水一样涌上海岸。
她心里想,可能自己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人,像江公子一样的人了。
“三年没回去,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江宴秋掰开一小块白花花的馒头,从湖心亭掷出去。瞬间,池子里体态浑圆的锦鲤纷纷围了上来,张大嘴开开合合地夺食。
“她们?”
“啊,没什么,我还是凡人时候的亲人朋友。”江宴秋道。他小小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昆仑门规,不得与凡间的亲人私下往来见面。”
郁慈:“无妨,你想去便去看看。”
江宴秋:“!”他惊喜地把一整个大白馒头扔进池里:“真的吗小师叔!可是,可是门规不是不让吗,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郁慈:“不用担心,我陪你去,他们不敢说什么。”
呜呜!小师叔你真好小师叔!我以后跟你天下第一好!
郁慈:“现在还烦心吗?”
江宴秋摇头:“不烦了不烦了。”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郁慈,像成功偷到了鸡的小狐狸:“小师叔,你真好。”
郁慈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想笑一下,不过那抹弧度很快抹平了,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很柔软。
没料到郁慈人竟然这么纵容、这么好说话,江宴秋趁机一股脑说出了自己的另一番忧虑:“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