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 / 2)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把两条缰绳各自塞到她手里,自她的无名指及小指间绕出去,握在她掌心后,刷感受握着她的拇指轻压在缰绳上,道:“直起腰背,莫要害怕,现在,孤就带你去摘月亮。”话音刚落,不等桃夭反应过来,马儿已经撒开蹄子迎风疾驰,朝着山野方向跑去。
他竟然松了手!
这个假道学!
前几次还只是坐在马背上绕圈的桃夭哪里见过这阵仗,原本挺直的腰背立刻就弯了下去,吓得魂儿都没了,急急问道:“它要往哪里跑!”
身后的男人将她塌下去的腰提起来,冷冷道:“拉好缰绳,掉下来孤不负责!”
耳边的风声猎猎作响,两旁的草木正在疾速后移,魂儿都要吓没了的桃夭下情急之下,将心底的话骂出来,“你这个假道学,我要是摔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可背后的男人像是根本没听见,只扶着她的手臂平衡两侧的缰绳。
于是他教得太好,渐渐地,桃夭没有那么害怕,这样迎风在月下疾驰,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一颗心在马蹄颠簸中逐渐地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的速度慢下来,似在月下漫步一般。
银色的月光洒在丛林里之上,犹如覆上一层细白柔软的纱,万物朦胧而凄美。
聆听着虫鸣的桃夭只觉得眼前的视野越来越开阔,好似来到一片开阔平坦的山顶上。
这时背后的男人这时收了缰绳,马儿也停下来。
端坐在马背上的桃夭向下俯瞰,隐约瞧见山脚下零星的火光。
正是马场。
她从未像今晚这般站得这样高,就连迎面刮来的刺骨寒风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甚至心中还生出一种豪迈之气。
“这样策马的感觉比之你在马球场绕圈如何?”
身后的男人突然问道。
桃夭回头,对上他漆黑狭长的眼眸。
她其实觉得眼前的男人同先生是极像的。
身形很像,那一截下巴也很像。
不过先生的声音不似他那样低哑,更加好听些。且先生身上也没有那样霸道的龙涎香,只有淡淡的皂荚香气。
随即她又觉得如今自己真是越来越敢想了,还假象着太子殿下给自己做赘婿。
做了相府千金后,脑子发昏到这种地步了。
她忍不住问:“殿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正色道:“孤思慕许小姐,想要聘许小姐为妻,许小姐难道瞧不出来孤的情意?”
桃夭错愕。
她总觉得他对自己起了坏心思,可没想过他要娶她为妻。
半晌,她道:“臣女是个寡妇,成过两次婚。”
他道:“孤就喜欢寡妇。尤其是会撒娇的小寡妇。”
“我哪里会撒娇了!”她很不同意他这个说法,“殿下定是看错了!”
就算是撒娇,她也不可能对着他撒娇!
她一共也才见过他四次面,第一次在马场,第二次在赏花宴,那次他坐在屏风后,她连影子都没见到,第三次则是在东宫,他从始至终坐在帘幔后,根本就没有出来过,还有今日这一次。
她怎么可能会同他撒娇?
他“嗯”了一声,“就是撒娇了,看孤的眼神都在撒娇。”
简直是胡说八道!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臣女克夫!”
“孤命硬!”他目光灼灼望着她,“专治寡妇克夫。”
同她在一起,他才知晓人活着可以这样快乐。
桃夭一时竟无话可说。
果然是疯了!
长安的男儿一个比一个会发疯,一个个见了她都要娶她回去。
当朝贵妃是个寡妇,如今太子殿下也说要娶她这个寡妇。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这时指着她身后,“你瞧,月亮在那。”
桃夭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轮散发着皎洁光晕的巨大银色月盘挂在山野那头。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月亮。
真美。
她朝着那抹月轮伸出手去,好似真就摸到了月亮一般。
“现在,摘到月亮了吗?”
“什么?”她转过头去看他。
马背上的男人突然低下头来。
打赌
谢珩的唇堪堪擦着怀中少女被风吹得冰凉的面颊, 她人已经跌到马背下。
他大惊,翻身下马,正要摘下面具告知她真实的身份, 对方已经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告罪。
她头压得很低, 哽咽, “我,我已经有未婚夫婿,求殿下饶了臣女吧!臣女是个二婚的寡妇, 配不上太子殿下!”
谢珩的手顿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月光下的少女那样怕他,瘦弱的背脊抖得厉害。
她这样讨厌身为太子的自己,如今告知她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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