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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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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的奶妈子上前禀报,

“夫人,老太太派人来传话,说常州的婿伯家上门来走亲,道许久没见过舒姐儿了,一时想念得紧,让您用过膳就早些带舒姐儿回去,不要耽搁了。”

阮成峰归家才不到一个时辰,姐弟四人都还未好好说说贴心话,这么快就要喊人走?

阮珑玲蹙了蹙眉尖,“婿伯家既是走亲,那定是要长住几日的,想见舒姐儿又不急在这一时。二姐,舒姐儿此时玩儿累了,正睡着呢,不如等她醒了再回去吧?”

阮丽云瞧见奶妈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晓得婆婆定是催得及,说不定还道了些恶言,只得起身道,

“罢了,成峰回家且待上一阵呢,咱们姐弟自有相聚之时,我还是先带舒姐回家,改日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话。”

说罢,又温言嘱咐了晚辈几句熨贴话,就携了乳母朝隔间走,准备抱着熟睡的舒姐回家去了,阮玉梅跟上前去送行。

此时,膳厅中只剩下了阮珑玲与阮成峰姐弟二人。

斜阳透过窗棂,照在饭桌前沉默寡言的少年身上,他背部绷得笔直,显得又倔强,又清冷。

阮成峰以往虽然话少些,可却也不至于在饭桌上那般寡言,阮珑玲只当他马不停蹄奔波几日累着了,正想要张嘴让他出去休息,谁知少年却率先道了一句……

“三姐,你放心,我今后一定考得比探花还要好!”

少年紧握着拳头,眉头紧蹙,眸光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刘成济他如此负你,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自退婚之事传到白鹿书院起,阮成峰就一直耿耿于怀!

这门亲事,刘成济凭什么敢说退就退?!还不就是欺辱阮家老的老,弱的弱,长兄夭折,他年纪尚小又还未长成,笃定了没有人会为退婚之事出头,所以才这般猖狂么?

家中只有他一个男丁了,几个姐姐对他素来照看有佳,他却不能回馈分毫,让家中女眷被人如此肆意□□,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刘成济考探花,我就要考榜眼!考状元!终有一日,我定会为三姐你出了这口恶气!”

阮珑玲鼻头一酸,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她知道自从兄长去世之后,阮成峰背着阮家唯一男丁的担子负重前行,向来心思重些,想得也多。

其他同龄少年还在玩乐的时候,他常常就将自己关在房中看书习字,誓要出人头地了。

看来这次她被刘成济退婚,又将弟弟的心理负担添了几分。

状元及……”

此言让阮成峰心中生了些疑惑。

“三姐,周阁老不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儒师么?莫非此人的学问还能越过周阁老不成?

那位既心高气傲,那我跟着阁老好好学便是,为何还要去做如此费力不讨好之事?

有何非拜他为师不可的理由么?”

他是你未来外甥的爹。

这个理由够充分么?

。。。总不能直接承认,她想打着拜师的幌子,伺机接近王楚麟吧?

阮珑玲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

“阁老年事已高,每日讲完学便已经很累了,哪儿有那么许多精力对你特意指点,正好另外寻一位夫子给你查缺补漏,何乐而不为呢?”

也是,集各家之所长,多学些知识,总是不会出错的。

阮成峰这才点了点头,

“三姐说得有礼。那位高人现在何方?我这就沐浴焚香,换身衣装,备份厚礼,诚心诚意去拜师。”

“阮东家,委实不好意思,我们公子吩咐了,这几日都不见客。”

棋珍院的垂花门前,云风立在石阶之上,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

不是!

昨日阮珑玲才在星辉阁的书房中,和王楚麟特意说过,会携五弟登门拜访……

王楚麟今天就给她吃了个闭门羹,还吩咐这几日都不见客?

这很明显就是在提防她啊!

偏偏就算棋珍院虽说是阮家的私产,可如今赁出去了,她是绝不能擅闯的。

阮珑玲不死心,从袖中掏出来个份量不小的香囊来,直直往云风怀里塞,“小哥不妨再入内禀报一声?就说我并无它意,只想要王公子过目几篇文章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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