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 2)
,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斑,而后“噗通”掉进池子里溅小水花,被砸了一下的傻鱼还是一动不动。
池迟归道:“我不打算活了,不好意思砸疼你了,但是我没钱赔你,这一块钱是我所有财产了,不客气。”
她站上池子边:“我真是从很小就倒霉啊我,一岁我妈得病死了,三岁我爸得病死了,留的那点钱就够给他俩买块墓地。爸妈,哪怕你俩多挣500块呢?”
“得亏有福利院给我口饭吃,说到这,真是对不起国家和纳税人,都这么艰难了也没少我一口饭吃,下辈子,下辈子我铁定做个有钱人报答你们。这辈子就算了,那个狗屁道士说我命中无财,手里有钱也留不住,我不想努力了。”
她左右看看,来医院的人不少,鱼池边没有,也没人有空搭理她。池迟归对着那傻鱼说话:“我都不明白,老天爷费劲巴拉把我带到这世界上一趟难道是为了看看穷人怎么体验生活?他问过我了吗。去他妈的命中无财,老娘不活了还不行吗。要么给我花不完的钱,要么今天让我立马淹死得了。”
许愿完成,那傻鱼还在阿巴阿巴吐泡泡,池迟归心里有了死法:“淹死确实不错,不能在你这,你也不愿意跟死人喝一池子水吧。再说了离医院这么近,给我抢救回来了怎么办。”
她打算找个野湖,毕竟公园需要门票。
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一圈,池迟归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野湖在哪。她没出过永宁市,生活轨迹也仅限于福利院、学校、打工地点。
那去福利署分的房子瞅瞅吧。池迟归没打算死在房子里,人不能给国家添麻烦。
但我去看看总行了吧。
毕竟是目前手头唯一的财产。
至少到九月之前,那房子都是她的呢。
缺乏了勇气,对生活丧失信心的人,连去死都不想努力一下。
随缘就行。
她走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在一片公租房里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栋大楼的23层的一个小房间。
没窗的小开间,池迟归按了一下开关,灯不亮,借着走廊灯她往里面看: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
也行,挺全。
门后有个小卫生间,转身都费劲的尺寸,除了马桶就是洗手池。
池迟归把自己抛到什么也没铺还落了层灰的床板上,心想:休息会,休息完了就去死。
死法不好选。
淹死被排除了。
吃药?她没钱。
自杀?还没刀。
那就只能跳楼或者上吊了,这两样都得对人家的建筑物造成不好影响,池迟归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城市社会,人想要不添麻烦的死掉都很难。
池迟归心想:出生也不是我想要的,凭什么死还得我自己努力呢?希望老天自觉点,要么我今天睡着了就死了再也醒不过来,要么让我一睁眼就有花不完的钱。
二选一,你选吧。
再睁开眼时是被敲门声吵醒,池迟归不愿意相信自己还活着,连根手指都没动弹下,只费劲的合上了眼皮。外面的人显然很有耐心,保持着三长一短的节奏敲个不停。
你敲的这么有耐心怎么不去当打字员赚点钱呢?
池迟归翻了个身,用胳膊堵住耳朵。
现在只有两种情况值得他们见面,要么外面人告诉她:起来吧我给你送钱来了!要么他们破门而入,一巴掌打死池迟归。
心志坚定,奈何身体不堪受辱。
池迟归最后还是起床拉开了门:“别敲了,你找谁,我没钱,一毛都没有。”
门外站着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魁梧壮男,左边这个拿着张纸,右边这个拿了张银行卡。
“你好,自由民主联合国福利署,本次前来协商关于两个月前你在福利署门前失足受伤的赔偿问题。”
池迟归没兴趣:“没事,我自己倒霉,不用赔。还有事吗?”
两个月前,她满18岁那天离开了福利院到福利署报道,领取到了政府提供的2000元成年福利和一间公租房,房子可以免费住到9月她上大学前。
那时候池迟归还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的,领完钱还没忘记去旁边助学办公室询问了一下助学贷款。
然后她一脚踏出福利署,不知道怎么就踩进了莲花池。
池迟归反应灵敏,飞速向岸边扑去,最后只摔折了腿。然后就光荣住院了。
说来好笑,那时候她第一反应是:还好没摔进去,万一把鱼砸死了就不好了。
算了,倒霉的事不要总是回想,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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