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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一顾 第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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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管家牧野跟往日完全不一样了,高瘦的颧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幽城里人一看连常年从容的牧野管家都紧张了,其他人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都跟着紧张起来。

牧野仔仔细细把灯看了个遍,可是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好像如同过去两百年一样,安静,沉息着,看不出任何曾亮过,或者会亮的痕迹。

管家死死盯着侍者的眼睛,似乎因为激动,面上愈发染上不正常的红,平常总是冷静的声音里带着抖:“你确实,看到那灯——亮了?”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就——一亮,就一下就灭了。”侍者自然知道这薜荔阁,这灯意味着什么,每次打扫照管都格外仔细,一点疏忽都不敢有。他也知道他们的王在等着这灯亮起,但——,偏偏只亮了那么一下,偏偏让他给看到了!如今又是王不出殿的时候,王的吩咐是天不塌下来不要叫醒他,就是天塌下来也别找他,天都塌了找他也没用,王的原话是:人都砸死了正好清静。

唯一的例外就是这薜荔阁中的这盏灯,如果亮了,要立即禀王。

可这到底算不算亮了?侍者紧张又困惑地看着管家。

牧野看向被薜荔叶缠绕的薜荔阁,这次他连手都抖了:“去报!”

侍者脸一白,“小小的去呀?”

牧野看着对方这怂样,此时要不是全身发软手还抖,真就直接打他了:“你看到的当然你报!”他倒是想看到,可他没赶上啊!他一天恨不得进去三十次,怎么偏偏就让武曲这个狗眼看到了呢。

侍者武曲膝盖一软,“牧野爷爷!”这次直接从哥升级到爷爷了。牧野觉得听到消息后软了的膝盖手脚重新恢复了,他提着黑狗妖武曲,同他一起往正殿去了。

森寒阴暗的正殿里,幽王斜靠在阔大的王座上,左手撑头靠着,双目闭着,似乎是入睡,又似乎是入定。可如果有胆量的人看到他的脸,又会怀疑他该是从未入睡,因为他的眉始终微微蹙着,苍白的脸上泛着疲倦,或者说厌倦,更准确一些。

管家和牧野刚一踏入正殿,王座上的男人立即睁开了眼。

踏入正殿的两人当即跪了下去,不是他们看到了王,而是因为骤然袭来的灭顶威压,让他们直不起来,几乎疑心自己会陨灭在此。

清醒的幽王这才收了威压,一挥袖子,大殿里亮起了烛火。

黑的袍,黑的发,都衬得久不见天日的幽王更显苍白。他的唇紧紧抿着,好像总是在抵抗什么。而沉睡中的那种厌倦,当他醒来的时候越发明显。幽王闭了闭眼,重新睁开,黑漆漆的眸子看向进来的两人,不说话。

“王,灯,灯亮了。”

幽王闻言始终平静的眼眸似乎动了,又似乎没动。他愣了很久,才用神识去探,没亮。幽王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的脸更白了一些,显得薄唇都更红了一些。

他看着眼前两人,等一个解释。

牧野此时开口:“武曲说他确实看到灯亮了一下,又灭了。”他期待地看向幽王,希望王能给一个解释,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巫山的少主复活了。牧野当年被人挖了黑丹,九死一生活下来,已经失去感应巫山灵的能力了。他找不到大家了,也找不到他的少主了。

幽王冷哼一声,说出的话泛着森森的冷:“本座死了,你的那个少主都死不了。”

话说得咬牙切齿,让跪在殿内的武曲打了个寒战,原来王还会生气呢。他们习惯了王的倦怠,世人都说幽王喜怒无常,他们王其实很少有喜怒,这“喜怒无常”的评价大概是说他们王杀人无常

幽王垂眸,好一会儿才无力地挥挥手,让两人都出去。

两人转身朝外走的时候才发现正殿角落还盘腿坐着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衣的俊美青年人,要不是训练有素,武曲真的要给吓一跳——他们就守着幽城,守着这座殿,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啊!

武曲迷迷糊糊软着手脚跟管家出去了。

“这谁啊?”武曲低声问牧野,他发现此时再想,居然记不起白衣人的面容,只记得是个俊美的青年。那明明该是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可偏偏再想来就是模糊成一片。

牧野根本不关心这是谁,他只想知道那灯亮了一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刑天纸魅肯定知道。听到武曲问,他想了想:“大约是佛子吧。”如今外面沸沸扬扬传的不都是白衣佛子现世,却没人知道佛子降临在哪里,如今看样子,这是降临在他们幽都了。

正殿内一身白衣的佛子抬眸去看上座的人:“你心乱了。”

黑衣幽王名陆湛,闻言他苍白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厌恶地盯着佛子:“我等着她活,然后亲手送她——去死。”说这话的时候,他抬手捂了捂胸口,那里有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似乎每一天都会往更深处扩展。

万年后再见,她唯一一次肯靠近他,让他恍惚。那一瞬间的恍惚对她就够了,那一刻她心无旁骛,一心只想——杀死他。

她差点,就做到了。如果不是她的血脉之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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