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 / 4)
玄烨凑得太近,呼吸几乎打在她的耳畔,她耳朵一阵发烧,正反射性地想躲远一点,却听玄烨又开了口。
“不过,既然那日是假的,今日便补上真的。可好?”
淑岚猛地抬头,正撞上玄烨满脸狡黠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拉住了手。一个脚步不稳,却跌进了玄烨的怀里,正对上玄烨那双凝视着自己的双眼。
“别怕。”
淑岚只觉软了腿,耳朵红得发烫,只觉身子一轻,便被打横揽在了怀里,直朝寝殿那架鸡翅木架子床走去。
作者有话说:
薨逝
秋日已尽, 天气渐渐冷了起来,虽不到用炭火的季节, 早晚还是凉飕飕的。
淑岚正与佟格格一同在榻上坐着一同看大公主写字, 外头的盼夏急急地走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佟格格见盼夏面色有些慌张,便叫章嬷嬷把大公主送去偏殿玩耍,才开口问起盼夏所为何事。
“回二位主子, 方才永寿宫来人报,钮祜禄庶妃薨了。”盼夏将殿门细细关了,才低声回道。
淑岚与佟格格对视一眼, 佟格格问道:“皇上也知道了?”
盼夏点点头:“奴婢经过永寿宫时,见銮驾已经从永寿宫出来, 又去了慈宁宫了,想必是皇上要与太皇太后商量治丧事宜。”
良久, 淑岚才喃喃道:“怎么走得这样急?”
自从钮祜禄庶妃那日在养心殿受到极大的打击后吐了血, 皇上便让她回宫静养。此事背后牵涉颇深,涉事的刘院使、兰舸一死, 知道实情的便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人以及佟格格, 对外只说是庶妃体弱, 需要静养,不宜见人。
只有寥寥数个知道深情底里的人明白,钮祜禄庶妃身体恐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张怀每日都奉旨去永寿宫侍奉,调制汤药,但淑岚每每问及张怀钮祜禄庶妃的病况, 张怀都只是无奈摇头。
“不是微臣不想尽力医治,而是如今钮祜禄庶妃的病, 实在到了药石无救的地步了。”张怀说道, “那日从养心殿把庶妃送回宫去, 庶妃就一直昏迷着,极少醒来,就算是煎了药也难喂进去。”
况且,即使煎药,也只能使用止痛之药,略略缓解病痛罢了。
“是啊,怎么这么突然……”一旁站着的倚冬倒吸了一口凉气,“奴婢与庶妃宫中的大宫女文筝是同乡,她前几日还同奴婢说呢,说钮祜禄庶妃似乎比往常精神好些了,神智也清醒了许多,她还想着,说不定庶妃能渐渐地好起来了,谁能想到……”
淑岚自是知道,这便是回光反照,乍一看像是身体和精神都大好了,其实只是油尽灯枯前最后的余晖罢了。
“是啊,奴婢听说,钮祜禄庶妃今天晨起还传膳,说想喝从前总在娘家府里喝的那种鸡汤,文筝还以为庶妃胃口好起来了,身体也会好起来,喜得跟什么似的,就去叫御膳房去准备了,谁知她出去拿早膳的功夫,回来时庶妃就没了气息……”盼夏也长长一叹。
淑岚只觉唏嘘不已,她虽然入宫时日不长,与钮祜禄庶妃并无甚深交,但也觉得她性子温婉,待人和善。不过是与自己一样,枉作了家族争权夺利的所布的局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慈宁宫。
苏麻喇姑搀着太皇太后从佛堂出来,便见玄烨已经在正殿等候多时了。
太皇太后叫苏麻喇姑给玄烨上了茶,便在榻上坐了,一边捻着手中的佛珠,一边等着玄烨开口。
“皇玛嬷,孙儿此番是为着钮祜禄庶妃之事而来。”玄烨在榻上坐了,开门见山,“皇玛嬷可听说了庶妃薨逝一事?”
太皇太后阖眼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今早,苏麻听了永寿宫的消息后,便告诉哀家了。好可怜的孩子,今日哀家为她在佛前祝祷,希望她能早登极乐。”
“是,庶妃她若在天有灵,必然感沛皇玛嬷之厚爱。”玄烨微微颔首,斟酌着开口道:“只是如今,孙儿有一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的是,钮祜禄庶妃追封一事?”太皇太后自然知道玄烨此时来找他是何用意,也不与他绕圈子。
“正是此事。”玄烨点点头。
祖孙二人皆心照不宣——钮祜禄庶妃追封之事确实尴尬。若是追封得低了,她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必然会人心浮动,心生不满,甚至猜测宫中是否有所异动,;而若是追封为皇后,那便是趁了他们的意,让他们有了多一重筹码。
而玄烨虽手握了刘院使的证词,心中却有另一层顾虑。
“朝廷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前些日子衢州之战大捷,朝中难免有功臣之家要得意忘形,自恃功高,不得不防……而此时又值绞杀耿敬忠这逆臣贼子的紧要关头,若此时使得朝廷人心躁动,军中必定也被牵连,恐怕对朝廷有诸多不利。”玄烨将心中顾虑悉数说了说来。
辅国四大臣之家多年来互相联姻,盘根错节,纵使自己心中不悦,要处置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平三藩的战争已经打了数年,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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