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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更是怒不可遏,不过只是离开了月余而已,便这般等不及要找野汉子了么?他甚至想要立刻亲手掐断她那柔弱的玉颈,打断她那双不听话的狗腿,成了他的女人,她竟然还敢于他耍小性子,竞敢想逃离出他的视线,竟敢不言半语便要下嫁给其他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知死活的女人!她竟然……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早有预谋的么?他冷冷的勾起唇角,真是极大的讽刺和侮辱!想到此,他的心仿似被一只夺命之手狠狠揪住,伴随着血液的滴落,针扎般疼痛。
明日便将大婚,心事重重,夜难成眠,独自蹲坐在门阶上,发丝有些凌乱,眸色却是死寂般的苍凉,脸颊柔美的棱角,此刻也冷得如呼啸而过的北风。
周围黑沉沉的,只有那皎洁如水的月亮挂在乌黑如鸭绒绸缎般的夜空中,点点的繁星如点缀在绸缎上的宝石,熠熠夺目,闪闪烁烁,淡雅的月光柔情似水,透过层层错杂交迭着的树叶,在地上落下一道道斑驳的黑影,慵懒而倦怠。不经意间回忆起那天,和 怜卿并排坐在这里,他静静说起他的过去,安详的神色就像是波澜不惊的一湖春水,眼眸中似乎有流萤般的光芒在扑朔游离,当时,感觉他的内心深邃如同大海,叫人琢磨不透,也害怕去触摸,生怕会刺伤到他,可没想到,她的一时心软,竟是养虎为患。
那日飞凤国乾帝愿以两国和亲之名下嫁银月,两国合为一国,她终是点了头,飞凤在六国中最小最弱,可如今银月半壁江山都已落入他国之手,若要摆脱 怜卿的掌控,与他国结盟,和亲不失为最好的办法,而且,万一她毒发而亡,银月的臣民交到一向和善的乾帝手中,亦胜过落入 怜卿之手,她虽不能出宫,却也知消息,轩辕绝驾崩,大皇子轩辕尚武欲谋夺位已被处决,而轩辕怜卿顺利登上轩辕国龙座,万民景仰,她知道,他的野心决不只于此,吞并六国,才是最终。
第二日醒来,殿外已候满宫女太监,手里端着嫁衣和凤冠,宫人虽已被轩辕怜卿彻换,可于外她仍旧是女帝。
寒风夹着雨点哗哗而下,打在地上溅起层层白雾,艳红的喜字,在风中吹得瑟瑟直摇,月离轻扯唇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唯一一次大婚,竟连老天都不帮衬。
尘埃似青烟,犹记得,他离开那日,也如今日这般风瑟瑟,凝成一天一地的悲戚,细雨落下,心骨寒凉。
端着飘着沉香木气息的盘子陆续端进来,盘子上放着嫁衣是大朵的金丝绣线色芙蓉花,大红底子,精致而华贵,那一套首饰则是富丽堂皇,金碧耀眼。最后一个盘子里盛的是胭脂水粉,镶金嵌玉的小盒,处处透着皇家的气派。
而 月离,此刻正坐在铜镜前,任由一帮宫中诰妇摆弄着,先是一宫妇用毛刷子沾了花瓣浆子在手上,面上细细敷了,这是贵妇人家的开脸,接着又上前一人将她脸上的花瓣浆子轻轻擦了去,才开始上丁香膏,然后才打开珠粉盒上往脸上细细抹了珍珠粉,这才打开了胭脂盒子,以羊毛小刷子细细点了粉,柔和地打在脸上。
身后喜娘边梳头边说道:“一梳早生贵子,二梳儿孙满堂,三梳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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