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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已是第二天的晨曦,月离趴在床上,只觉得身子酸软无力,回想昨晚梦境,心竟是幸福到忧伤,原来真的只是个梦,环望四周,她仍旧被幽闭在这阴暗阁楼,仍是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女帝。

梦境永不可能变成永恒,她苦苦一笑,可她宁愿有梦,至少还能贪恋下梦中那短暂的甜蜜。

直到起身,才发觉自己竟全身未着片缕,下一刻便似坠入到万劫不复的地狱,她昨夜明明是和衣而卧,难道昨夜之梦竟是真的,只不过梦境中的他换成了 怜卿?怎会是这样?昨夜的缠绵一点一滴悉数想起,她惊叫一声,一夜激情,竟是委身于自己深恨的男子身下,她真想狠揍自己一顿,委实太荒唐,一向认为自己还算是有定力之人,想不到一旦放纵,竟无理智可言?居然会那样轻易地弃械投降,还沉迷其中……每每想起,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又不禁苦笑,终是她太过自信太冲动了,思虑不周才落到这般田地,可虽已是落入了虎口的羔羊,她却不想在 怜卿身前认输。

屋门响动,月离慌沉身于被中,仰起绝美小脸瞪视着走进来的数人, 怜卿一身竹青色长袍,俊容依旧,四目对望,他黑沉的眸子中看不出半分喜怒,如初次相见的那般,带着一股清冷的傲慢。

时间,似有一瞬间的停滞,月离瞪大眼睛,心急速跳动着,顷刻间她只觉后心已是湿透,令她不由自主便想起昨晚的激情,忍不住瑟缩了下,闭上眼,

都己是着红了而颊。

最终,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开始吧!”

月离仍紧闭双眸,不解其意,开始什么?难道他还要……可是屋里还有那些许人,断断不能吧!

玉狐已是绕过屏风,来到床前,掏出一粒丹药,道:“姑娘含着吧,含着便不会知疼了。”

月离闻言,浑身一怔,道:“你们要做什么?”

“需要你身上的血,虽不致命……但姑娘也会元气大伤……”她的话,尚未说完, 怜卿已是厉声打断,他的手,刚硬修长,手中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递至玉狐面前,匕首,青钢而制,锋利无比,吹刃断发。

寒光阵阵,森冷无比,却冷不过,他如冰霜般的声音,“还等什么?时辰就快到,难道还要本主亲自动手?”

月离打了一个寒噤,几日来的压抑终是彻底崩溃,她怒吼:“ 怜卿,枉我当初一心疼惜你,那是因为我知道,蝼蚁,尚且是一条性命,可在你的眼中,我却连蝼蚁都不如么?即便是我娘害死了你娘,可那是上一辈人的仇怨,你怎能全数算在我身上?”

“哈哈,我残忍,自古父债子还,母债女偿,我何错之有?你们尔虞我诈、欺骗、背叛、阴谋、算计……正是你们这些卑劣的手段我才会有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们就不残忍?那你便也来恨我吧。”

她唇边凝成一抹苦笑,又似是自嘲,“不,我不想恨你,因为没有爱,何来恨!”

原来他在她眼中,却恨都不配!他深深地呼吸着,清冷的眸子却渐渐黯谈,手最终还是未收回,玉狐只得接过匕首,将手中药丸弹射进她檀口,药丸入口即化,月离闭上双眸,不再动弹。

锦被拉至颈下,肌肤上似透出一层一层的凉意,那凉意似从骨子里漫出,游颈刚近的一处血脉被突如其来的利剑所割破,在她的肉里轻挑了一下,霎时鲜血四裁,如瞬同绽放盛开的花,美丽得有些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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