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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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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说她应该是没有存款了,不然怎么能甘心和不喜欢的舍友合租在那个破旧出租屋。上个月底,房东突然打电话委婉询问纪景清什么时候能把水电费付一下,他这才想起来那间租给她的房子。鬼使神差,他去了一趟出租屋,对门的阿姨出来扔垃圾,以为他是樊莱的朋友,热心肠跟他说:“小伙子,这靓女上个月就搬走了,你不知道吗?”纪景清不知道,因为那天一拍两散后,他和樊莱再没有联系过。房东赶过来开门,铺面而来清冷落寞的气息。他看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原本属于她的东西都已经被带走。“纪先生,这是不是你朋友留下的啊?”房东无意找到一个腕表礼盒,一看就价值不菲。纪景清拿在手里,犹如千斤重。他突然觉得体内山呼海啸,卷得片甲不剩,骨架崩裂一般,一直以来苦苦秉持的念头骤然坍塌。除夕那晚他回到四柱烟,拿出那块腕表虚虚搭在腕掌关节,出乎意料的匹对。不是只有那个紫色西装男才能配得上它的矜贵奢华。那天他怒骂她拿他的钱去讨好别的男人,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她没有把这块价值斐然的表带走?烟灰落下一截,确如绒毛一般舒展过他指尖上的薄茧。余光里,竟奇迹般的出现那抹白色轻纱,皎洁如月,轻薄如风。他觉得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女人比樊莱更适合白色。她和她朋友从旁边的一家便利店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杯热奶茶。她扭头说话,波泽黑发被风掠夺,虚虚实实覆在脸上,她伸出两根粉嫩晶莹的手指,一点点拨开,露出含笑的杏眼。纪景清在心脏要炸开的前一秒伸手扣住车门的扳手,漆黑的视野里却看到隐蔽处蹿出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影。樊莱和朱玲玲同样不知道,她们的行踪早就暴露,被人跟踪。现在午夜街头人烟稀少,她们两个女孩子独自出现在并不繁华的街道,给了那帮人可乘之机。香醇浓厚的朱古力洒了一地,樊莱那条重工白裙染上一片棕色水渍。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觉得命运朝她张开了冷酷的黑色巨网。她前脚刚和解决了进乡宁燃眉之急的人把酒言欢,后脚就因为进乡宁如有神助的一帆风顺而遭此劫难。至此,她觉得自己七年炽烈无度的青春彻底化作残灰。生死一念间,她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能平安无事,她一定要亲手了结那对狗男女。纪景清从背后折断紧箍樊莱腰的手,然后把那个惊叫惨烈的壮汉过肩摔。他看起来十分清瘦,可浑身精肉,爆发时力量大得惊人。张狂叛逆的那段日子,他考了个跆拳道黑带,和人飙车胜了对方,输不起的人当场呼朋唤友围堵他。一对十,他能打到警车鸣笛,和对方势均力敌。多年没有动手,冷风中他的手又僵又痛,电流过境般的麻直冲大脑神经,他在精准有序的脚法动作中,只想着怎么剁掉刚才对樊莱踢掐打的猪蹄。心惊肉跳的朱玲玲脑子异常清醒,知道对方主要目标不是自己,利用纪景清和几个人近身肉搏的功夫跑进夜店,喊来了安保和警卫。那几个人身上有的是利器,不过还没来得及全部露出来。纪景清的小臂被划了两刀,白衬衫染上血色,西裤皮鞋有明显的尘污。他全然未觉,走过去俯身揽抱起地上一团白色阴影,丝毫不在意那几个人的后续。朱玲玲扯着嗓子骂爹骂娘,又怂怂躲到安保大叔身后。等那群人被挟制住,她才发现樊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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