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1 / 3)
敏若却怔了一下,忽然鼻子一酸,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湿润了。
瑞初有些急,又唤道:“额娘?”
“我只是忽然想到,日后怕是再没有你日日夜夜陪伴在我身边的时候了。”敏若抹了把眼泪,抬手轻柔地抚摸女儿的脸颊,然后仔细替她理了理鬓发,手上的动作不停,或许是因为停下来专注地哭显得有点狼狈。
她一向是个要面子的人。
瑞初沉默了一瞬,默默摘掉了头顶重重的冠帽。
敏若在炕上坐下,她便如小时候一般,伏在敏若膝上,殿里很安静,安静得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敏若一下一下轻抚着瑞初的头发,过了许久,瑞初听到敏若说:“额娘只盼你一生平安喜乐,事事如意。”
她这辈子养这两个孩子,好像也为他们操了许多心,但兜兜转转许多年,如今到头来仔细想想,还是这两个孩子给她的多些。
他们两个将她拖回了人间。
踏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在炕桌上轻轻一踩,跃进了敏若怀里。
它在康熙三十九年被瑞初带到敏若身边,如今也是只五岁的大猫猫了。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一坨,皮毛倒还是那般油光水滑的,跟瑞初抢了个位置占据了敏若怀里的中心位后,踏雪懒洋洋地拱了拱身子,然后慢条斯理地窝在那里舔爪子。
瞧着惬意舒坦极了。
被挤得不得不抬起头瑞初见状,终是露出两分无奈而鲜活的神采,她眼中含着淡淡的笑,伸出一指点了点踏雪的额头,“小冤家,都忘了谁将你带回来的不成?”
踏雪仍窝在敏若怀里,一边舔爪子一边睨了瑞初一眼,轻描淡写的小模样,高傲得很。
敏若围观了全程,不禁发笑,那点惆怅也就随着笑声淡去了。
见敏若笑了,瑞初的眼尾重归平缓低垂的形状,将头重新靠到敏若的膝盖上,手上不着痕迹地用力推了推踏雪给自己空了个位置,面上仍是一片纯然无辜的模样,道:“额娘,您放心。”
她声音很轻,清泠泠的如银铃轻叩坚玉,又没有一人会觉得这只是一句随口说出的安慰之语。
她说出口的话,从来都是平和又让人升不起质疑之心的。
踏雪忽然被推走,惊讶得爪子都不舔了,瞪大眼睛又要爬回去,瑞初眉毛都没动一下,一边继续依偎着敏若,一边伸出两根指头牢牢抵住踏雪的额头让它回来不得。
踏雪力气不如瑞初,气得尾巴毛都炸了,“喵嗷!喵嗷!”地大声叫唤。
敏若忍着笑看着她和踏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互相打猫猫拳,见踏雪持续处于劣势并无力回击,眼看就要咬人了,才顺手揪着踏雪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抱在臂弯处拍拍后颈安抚,“你不要欺负踏雪了。”
瑞初抬头看她安抚踏雪,道:“它先欺负我的。”
敏若无奈摇摇头,捏捏踏雪的小耳朵,“不许再欺负姐姐了!你又打不过,还总想招惹这个、欺负那个的。”
踏雪用脑袋蹭着她的手,“嗷嗷”告状一样地叫唤,瑞初轻描淡写地瞥了它一眼,然后淡淡收回了目光。
十七是正经吉日,成婚之前,瑞初的妆奁已经浩浩荡荡地从紫禁城抬出,抬进了她的公主府里。
虞云家无父母高堂,法喀身在广州,掌一省军务,如今正是练兵的紧要时分,他本人处在那个位子上,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显然也不可能回来参加虞云的婚礼。
不过外面有安儿在,倒是也不用怕这场婚礼会太冷清。
成婚的吉时是在晚上,瑞初并非抚蒙不必离京,一应婚礼制度也都遵循旧例。
甚至晌午过后,瑞初还陪敏若吃了一盏清凉润肺的白茶煨梨,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去更衣上妆。
下午,日光微微有些泛黄时,瑞初走进了宁寿宫,拜别太后、皇父与额娘。公主们眼泪汪汪地坐在下头,作为已摆脱了一半的紫禁城束缚的半个自由人,蓁蓁未曾入宫来,她在公主府帮忙操持喜宴。
敏若知道,今日瑞初一踏出这个门,从此天高路远,就也算半个自由人。
与她这个只追求心灵上的自由的娘不同,瑞初是需要脚踏实地的自由的。
所以她也为瑞初高兴。
甘棠大概是在场中人情绪最复杂的那个,一边抹眼泪一边畅想未来又双眼放光。
敏若有时候想,康熙的基因里大概是真的有些神奇之处,他的这些儿女们各个都是卷王——至少在事业上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没出息,甘于平淡只想安稳度日。
作为她们的老师,敏若有时都感到汗颜,不过再一想想,年轻人有冲劲也是好事,她又不是没有过,只是她心理年龄上最应该野心勃勃的那些年,都被用来极限求生了,若真要算,那几年她可比这些孩子们都有冲劲得多。
因为不往前走,就不能活。
都那么拼搏奋斗过了,如今耽于平淡安稳不可自拔也并非什么丢脸的事。
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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