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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第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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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衣服保暖,但现在寒风透骨,吹起她长发。

海域所在的位置车流很少,开到这边的基本都是私家豪车,天气好还能叫车过来,以现在的雪,等再久都不一定。

姜时念固执地往前走,眼前茫茫一片,路灯的光昏黄,照着她落满碎雪的睫毛。

她走累就抱膝蹲在路边,纤白脖颈垂低,感官闭塞着,只有空荡风声。

等她意识到有车轮碾过雪地的闷重声响逼近时,黑色迈巴赫已经在遮天似的雪雾里穿行过来,犹如等待狩猎的凶兽终于露出轮廓。

车灯通明,照亮姜时念满眼的昏沉暗色。

加长迈巴赫缓缓停下。

姜时念站起来,恍然意识到,她手腕上竟然还戴着那只昂贵手镯,忘了摘下还回去。

不透明的车窗适时降下来,男人深刻眉眼,高挺的鼻骨一寸寸被照亮,他抬眸看过来,笑痕很淡,分寸有度,姜时念却像迎头掉进了不见底的深潭里。

他温文尔雅问:“姜小姐,上我的车么?”

灰黑阴云笼罩天穹,地面却无边际地延伸开厚重纯白,半空大片的雪绒混淆了这世界的颜色。

姜时念笔直地站在其中,大衣被风吹开也忘了去抓,她看着车里端方的人,满心都是不真实感。

这种冰天雪地,沈延非更适合出现在别墅温度适宜的壁炉前,或者办公室,就算有工作还在车里,恰好途径这儿,也应该目不斜视地碾雪路过,而不是专门停下来,邀请她上车。

她跟他,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关系。

医院帮她解围是巧遇,生日宴的事,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他跟姜家有别的恩怨,才借题发挥,顺便帮了她。

姜时念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她手上的镯子了。

这么贵重的礼物,当时是顺应情势收了,肯定要还他的,人家来要也正常。

姜时念没回答沈延非的话,揉了揉有点冻僵的手,把玉镯摘下来,从包里翻出原配盒子装进去,隔着车窗双手递给他:“沈总,谢谢你的手镯帮忙,抱歉这两天私事太乱了,没及时给你。”

沈延非没动,无波无澜的目光始终在她脸上,没有往礼盒移一下,他平静说:“送了,收了,就是你的东西,不需要还,姜小姐不是已经没地方去了吗,还有精力管一只手镯?”

他言辞淡淡,仿佛只是随便闲聊,但姜时念神经一凛,眼里下意识有了防备。

她竖起一层遍体鳞伤后的壁垒,抿唇问:“沈总这是知道什么了?”

沈延非微哂:“商瑞的新闻就挂在热门头条上,现在人尽皆知,我想姜小姐不是个愿意忍气吞声的人,经过昨天,我也有幸亲眼看到了商公子的作风,今天你要跟他划清界限,不是很正常?”

“只是你不想再回姜家,更不会依靠商瑞,据我所知,你唯一的一套公寓买下后就没住过,应该也不适合应急,”他语速沉缓,堪称温和地铺开她目前面对的种种困境,继而点到为止地弯了弯唇,“或者你打算住酒店?”

沈延非双眼深邃犀利:“身份信息一录入,你不想见的人,总有办法轻松找到你。”

姜时念像是被他三言两语剥光了扔在雪地里。

她担心的挣扎的,他一点不给面子,全部当面揭出来。

而他本人八风不动,简直是在逗弄她。

姜时念捏紧礼盒,盒子棱角往细嫩掌心里压,她泛白的脸色快速涨出红,冷声问:“沈总是路过来看我笑话的?那你昨晚就应该已经看够了,有必要再来说这些吗!”

她以前很擅长隐忍,什么情绪都安安静静往下咽,不会表现出来,做姜家要求的闺秀,但是到今天,所有她自己给自己贴的保护层都被人撕开,血肉露的太多,她就忍不住了。

然而她的音调在寒风里止不住抖动,本来很严肃的态度,也变得易碎起来。

沈延非盯着姜时念,并不迫人,是他伪装好的温和审视,让她不自觉咬唇静下来,没涂口红的唇肉上碾出一个小月牙形的淡白色牙印。

他眼里略起涟漪,继续淡声说:“听说姜小姐这两天在休假,后天回电视台?那你要面对的可能不止现在这些,姜小姐目前手里有两档固定主持节目,一档时政新闻类,你们的副台长消息灵通,已经暗地里在着手换人,另一档更热门,你那位姐姐看样子势在必得,姜家在插手干预了。”

“至于商瑞,我不认为他会在你提出分手后,突然醒悟过来替你主持公道,就算醒了,你恐怕也不屑要,”沈延非每一次提到商瑞名字,无懈可击的神情都有一丝难察的森然,“你要眼看着自己辛苦挣来的事业,被那些人轻易拿走么。”

一切都是事实。

姜时念明白,沈延非没有故意危言耸听。

这些跟推不推翻蛋糕,打不打商瑞都没关系,姜家一定会这么对她,商瑞也一定会帮衬乔思月。

从亲生女儿回来的那一刻起,她面临的就是死局。

主持人这一行,不是辞职跳槽,换一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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