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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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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弘昇下意识地觉得不妥,但话头刚一出口,又慌忙咽了回去。

他差点犯了大不敬之罪,怎么能怀疑当今圣上会纵容那些贪官污吏呢?

马车到了通州府衙,通州知府已经让人清空了后院,专门给雍亲王及弘昇世子居住。

傅鼐带人巡查了周围,将整座后院团团围住。

苏伟已经困得直打哈欠了,与四阿哥草草吃了晚膳,就爬上了床。

四阿哥却睡不着,对着弘昇带回来的一大堆底帐,眉头皱的死紧。

“要查帐也得明天再查啊,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

苏大公公很不满地拍着床板,硬是逼着四阿哥吹了蜡烛,躺上了床。

府衙内很快一片寂静,仓场总署里却是灯火通明。

“怎么办啊,大人?”

四五个参与其中的司官都看着阿齐鼐,上面要清算下来,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阿齐鼐坐在首位,白天的仓皇此时都已消失不见了,干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极了仓廒里那些快成了精的老鼠。

“实在不行,拚了吧,大人!”

李彰善白着一张脸,拳头握的死紧,“雍亲王隻带了一队侍卫,连仪仗都没有,通州城里天天人进人出的那么多,谁会记得?眼下圣旨都还没到通州,是咱们下手的最好机会!”

“你疯了吧?那可是皇子!”旁边一位司官,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李彰善。

“真要在通州出了什么事,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谁说是在通州出事的?”

李彰善瞪了回去,“只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城去,回头赖在谁脑袋上不行?法不责众,万岁爷想要追究,也得有证据啊。”

利字当头,几个深陷其中的官员在见了雍亲王后,都觉得脖颈发凉。此时被李彰善一煽动,竟然就有些心动了。

“大人,你怎么看?”其中一个看向阿齐鼐。

阿齐鼐捋着羊尾胡,闭目沉思了片刻,双眼一睁道,“时不待我,留不留得这条命,就是今晚了!”

看守国仓的守卫和平时跟随运粮船的运丁,很多都与仓场官员有内部关系。

那四五个司官听了阿齐鼐和李彰善的命令,立刻各自去调人了。

大家约着丑时三刻动手,阿齐鼐则承诺会说服通州知府,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等司官们都出了门,李彰善一改适才的激动和恐慌,沉静地走到阿齐鼐身边,“大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阿齐鼐看着那些焦急远去之人的背影,轻轻吐了口气,“咱们这次能不能安全脱身,可就靠他们了。”

杀与救

康熙五十年

二月初八, 通州府衙

丑时三刻,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府衙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清水洗刷过的石板路上, 微微反着光。

远处的打更人拎着竹梆子,打着哈欠, 拐进一处窄巷里。

天上的月亮躲在云层后, 慢慢的透出点微光来。

云朵渐移, 远处梆子敲响, 由远及近, 丑正时分。

石板路上静谧的水面猛地溅起水花, 在夜幕的遮掩下,几队黑衣黑面的人直奔府衙而来!

而通州府衙的大门, 不知什么时候, 错开了一道黑漆漆的缝隙。

“快!”

“先把后门堵住!”

西仓司官之一的赵进福,也是一身黑衣,饶是脸上的布巾已经湿透, 双眼仍布满凶光。

他与阿齐鼐不同, 在西仓做司官已经快十年了,与几家大型商号关系密切, 西仓的众多粮米都是从他这儿流出去的。

新米出去,旧米进来,这一出一进,漏在他手上的最少也要几千两。

家里宽宅大院, 仆人遍地。要真被查起来,那巨额脏银,怕是株连九族都抵不了。

其余卷进来的司官虽没有赵进福严重,但个顶个的也都是要脑袋的罪。

平时管着底帐的蔡越,前前后后替西仓、中仓平了多少帐,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当初,新米换旧米就是他提出来的,不仅不容易被发现,帐面上也好做。每一笔出去,他这杆笔头子自然也少不了好处。

剩下的,还有在各部来支放粮食时,收取贿赂,甚至故意为难,索要回银的。

在任上,许还被人巴结着。可这要下了狱,估计得有不少来落井下石的。到时候就算不是死罪,出来也就剩半条命了。

这几个人也是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

谁知道雍亲王会搞突然袭击这一套,若是早有消息,他们也不至于被动若此。

加上,雍亲王在外一贯是个冷血直断的形象,那从来不近人情的名声,让他们谁也不敢心存侥幸。

在这个时候,听了李彰善的话,就像在走投无路时,看见了一处断崖。

虽然知道爬上去很可能会摔死,但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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