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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直郡王瞥了太子一眼,嘴角微扬,“你贵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洁身自好,任谁敢动二弟一根毫毛?说到底,胜者为王败者寇,自食其果罢了。”
太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大哥教训的是,二弟与君共勉。”
京城,四爷府
“苏公公怎么又跑到热河行宫去了?”张保给四阿哥端上热茶。
“他是看了爷的信,跑去看胤祥了,”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胤祥坠马,爷也担心,他在那儿也好。爷就是怕,他那个闯祸的性子,别卷进这起子麻烦里去。”
“主子放心吧,”张保躬了躬身,“苏公公虽说行事偶尔出人意料,但到底在宫中那么多年,心里定然有数。”
四阿哥泯了口茶,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拿出魔方扭了扭,“说到底,当初就不该放他走,现在他人在哪儿,爷都得悬着颗心。”
张保陪着笑了两声,低下头站到一旁。
张起麟轻声轻脚地走了进来,衝张保挤了挤眼睛,抹了把头上的汗珠道,“爷,今晚去西配院吧,自打钮祜禄小主有了身孕,您又好长时间不往后头去了。”
四阿哥扭着魔方,瞪了张起麟一眼,幽幽然地开口道,“你给爷把魔方解开,爷就去!”
接收到张起麟的求救信号后,张保弯下腰道,“主子,钮祜禄小主怀的还不知是阿哥,是格格。说到底,这骰子是小巧,孩子才是结症啊。”
屋里静逸了半晌,四阿哥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去福晋那儿看看吧。”
“嗻,”张起麟一俯身,连忙上前伺候四阿哥穿靴子,“对了,主子,今儿个年府给侧福晋送来了不少东西,说还有年羹尧大人从四川送来的蜀锦呢。”
四阿哥起身的动作一顿,眸色斗转,“既然年羹尧送来了蜀锦,咱们就去年氏那儿开开眼吧。”
热河行宫
直郡王押解太子的队伍回到行宫时已经入夜。
苏伟带着小英子站在甬道的拐角处,看着一行人进了正殿。过往的奴才无不缩着脖子,等候在殿门口的大臣们犹豫再三,还是纷纷向太子行了大礼。
梁九功率先迎出殿门,衝两位皇子笑了笑道,“圣上说,直郡王一路辛苦,早些回去歇着吧,太子殿下请跟奴才进来。”
直郡王脸色微变,看着太子迈进殿门,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了攥,转身走下台阶。
内殿隻燃了两盏烛台,昏暗地映出榻上的人影,香炉上方氤氲着安神香的气味儿,一本暗红的折子摊在炕桌上。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太子走进屋内,长叩到底。
屋内沉默了很久,康熙爷靠在榻里,上半身埋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窗外又起了晚风,一片柳叶从树枝上飘下,映在灯笼上,又打着旋儿地刮过窗棂,掩寂在一片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胤礽的膝盖已经没了知觉,支撑的双手开始发麻,一阵窸窣的声音总算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然,从榻上起身的康熙爷却隻留给太子一片衣角,余下的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下人房
“皇上为什么下令抓太子?”小英子猫在被窝里,压低声音对苏伟道。
“还能为什么,”苏伟枕着手臂,盯着房顶,“肯定跟这次遇刺有关。”
“难道是太子指使的?”小英子瞪大了眼睛。
苏伟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不管是谁,总离不了储位之争。太子地位不保,皇子间表面的平和就要彻底打破了。希望老天保佑,这场大火别太快地蔓延到京城里去。”
延熏山馆
“王爷,”赫都匆匆迈进屋门,俯身行礼。
直郡王负手站在窗旁,一双眸子在月色下闪着幽光,“怎么样了?”
“皇上独自回了寝宫,而太子自打进了松鹤清樾就没见出来。”
“这就对了,”直郡王勾起唇角,声音清冷,“他身在储位这么多年,如今该尝尝居人之下的滋味了。”
银月半圆,夜色浓重时,数匹快马奔出行宫。
皇上遇刺,太子被抓,朝中将有大变。阿进泰等人虽被关押,但随行朝臣中依然有太子的亲信,束手就戮的事儿索相已经经过一次,决不能再有第二次。
然,这些报信的快马还没有奔上官道,大多都已被护军盯上。
天还未亮时,随扈大臣歇息的十九间照房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御前侍卫的腰牌一亮,奉旨行事。被带走的大臣或高声喊冤,或沉默不语,侥幸逃过一劫的只能默默祈求菩萨保佑。
下人房也没能幸免。
前来抓人的护卫没有御前侍卫那般有礼,一脚踢开房门,赶鸭子似的将连裤子都来不及套的奴才们聚在一处,伺候过太子的全都带走。
苏伟披着外袍,拉着小英子冷眼旁观,他六品太监的补服一晃,那些粗鲁的护卫大都绕着走。挑拣的差不多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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