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1 / 2)
当晚,张保奉命给受刑的卫秦包扎了伤口,清洗了身体,准备第二天送他回太医院。傅鼐的人对于刑囚颇有经验,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受刑的人身上有伤。
苏伟从四阿哥处得知,刘文的死,佟国维的调查,最后全都指向了纳兰明珠,与他们在卫秦口中得知的真相大有不同。
“爷为什么现在就送卫秦走?”苏伟有些不解,“万一卫秦在撒谎呢?那刘文临死时留的线索,应该不能有假吧,说不定卫秦被纳兰明珠收买了。”
四阿哥缓缓地摇摇头,“如果纳兰明珠想栽赃索额图,用刘文不是更方便吗?卫秦这儿实在太容易被人疏忽。而且刘文之前逃跑是举家迁移,如今却只有他一人被发现,他的家人至今没有消息。”
苏伟挠挠头,“爷是说,索额图指使刘文毒害公主,而后又以家人威胁,让他临死时栽赃纳兰明珠?”
四阿哥点了点头,“这个布局算不上天衣无缝,证据也都含糊不清,结果如何只能看皇阿玛的判断。但无论怎样,如今佟佳氏是再不可能靠向大阿哥了。佟国维与纳兰明珠从之前的相互扶持变成了相互敌视,不得不说受益最大的就是太子与索额图了。”
苏伟仰着头想了片刻,突然苦着脸道,“那,卫秦的存在当真是索额图的疏忽吗?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太可能比那些朝中的老狐狸聪明呢?”
四阿哥一个没绷住,“噗嗤”笑出了声,“再聪明的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再说收买卫秦的人并不是索相府的属下,即便被卫秦探听到了背景,日后也没十足的证据牵扯到索额图身上。就像现在,刘文留下的字,花瓶下纳兰性德的墨宝都没办法搬倒纳兰明珠。同理,卫秦的一面之词也搬不倒索额图。所以无论是他疏忽了,还是有意为之,混肴视线都不无可能。但也确实开了口子,让咱们碰触到了真相。”
苏伟眨了眨眼睛,又想了片刻,往四阿哥身边凑了凑,“爷既然认定是索额图干的了,那接下来想怎么办?”
四阿哥抬头看了看苏伟,轻叹了口气,“之前,我曾想将卫秦交给皇阿玛。可是今日在朝上,皇阿玛的态度平淡冷漠,几句话就把事情推给了京兆府。你要知道,这案子前后涉及了佟佳氏,纳兰明珠,俱是朝中权贵,就凭京兆府的势力根本查不下去。所以我想,皇阿玛根本就没有深究此事的意思。卫秦的口供会让温宪的死更加复杂,更何况要让索额图知道了,恐怕会借机反咬一口,届时,爷在朝上就骑虎难下了。”四阿哥话至末端,有些落寞。
苏伟安抚地拍了拍四阿哥的肩膀,心里半悬的石头暂时落了地,“爷做得对,谋定而后动,咱们现在不是索额图的对手,还是静待时机的好。”
四阿哥看看苏伟,嘴角弯了弯,“爷倒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苏伟自嘲一笑,垂下脑袋,人心都是自私的,比起四阿哥的安危,温宪公主的无辜受害已经被他淡化的所剩无几了。
康熙与四爷
康熙四十一年
九月,皇上南巡起銮,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随行。
苏公公一路跟着四阿哥蹦跶的很欢,往南边走与往北边走景致是全然不同的,还保留着上辈子怀旧情结的苏伟一早就想看看古时的江南水乡是个什么样子。
温宪公主的案子如四阿哥所料,暂时搁置在了京兆府,皇上似乎也没有再多加询问。朝堂上,纳兰明珠虽还担任内大臣之职,但与索额图当初不同,自打康熙二十七年被参结党营私,皇上对纳兰明珠再未像从前一样重用。朝中众臣之所以忌惮纳兰明珠,主要还是因明相曾官居内阁十三年,门人满天下,势力雄厚。
如今纳兰明珠次子纳兰揆叙在朝中渐露头角,而索额图在此时老退,明相的势力开始有了进一步发展的趋势。而温宪公主一案,让明相与佟老走向对立,双方的互相製约又打乱了此时趋于稳定的朝中局势。
此次南巡,康熙爷的主要目的还是巡视河工,遂走了过直隶,驻河间府,路过景州,入山东的线路。
在河间府阜城县检桥村时,直隶巡抚李光地前来伴驾。
整修永定河时李光地负责郭家务至柳岔口段,不得不说比起大阿哥助修的马驹桥流域,郭家务段水路更加复杂,地势也更加崎岖。然李光地并没有向朝中求助,而是单凭直隶人丁,开河筑堤,如今倒比八旗兵丁助修流域更加坚固。不止如此,李光地于今年任上还下令直隶各州县广兴水利,皇上南巡大军一路行过,四处都能看到凿井溉田的盛世景况。
巡视永定河时,李光地伴在皇上身侧,为康熙爷讲诉各处堤况。苏伟跟在四阿哥身后,时不时偷偷地探头瞅瞅。
对于李光地,我们历史盲的苏公公多少还是听说过的,康熙朝名臣,一生颇有建树。而让苏伟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康熙王朝》中,蓝齐儿公主对那位青年才俊的倾慕。
不过,电视剧到底只是电视剧。此时的李光地已经是年近六旬的老翁,而蓝齐儿原型的和硕荣宪公主已下嫁漠南蒙古十余年,两人年纪相差三十余岁,根本毫无交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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