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 / 2)
押车的库魁很是尽职,四辆马车加四阿哥乘坐的车辆都好好地进到了队伍里。
算算四阿哥已经骑了两个多小时的马了,估计也该吃点东西,喝点水了。苏伟从马车上拿下水壶,包了点儿糕点,留下王朝倾看车,自己又苦命地和张保一起往队伍前赶。而他此时还没意识到,一次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苦命旅行才刚刚开始。
张保到底是有功夫的,苏伟和人家一比就是个渣。小跑了一刻钟,苏伟气喘吁吁,再看张保跟没事儿人似的。苏伟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鸣不平,另一边暗暗嫌弃这个张保笨得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就不知道装一装,让他心里平衡一下吗。
好在老天长眼,苏伟他们没走到一半,前面一阵马蹄扬起的灰尘,原是几位阿哥往后来了。
苏伟站在路边,四阿哥骑着一匹深棕色的骏马迎面而来。这匹马还比较年轻,刚脱离了马驹的行列,是四阿哥开始学骑射时,皇上赏的。
看见苏伟,四阿哥勒紧了马缰,苏伟捧着水壶仰头道,“主子,喝点水吧。”
四阿哥摇摇头,“回马车再喝吧,大哥让我们回来换身衣服,休息休息,一会儿骑马出队伍跑一跑。”
“好,”苏伟上前拉着缰绳往前走,到了路边,被四阿哥拽了一下衣袖,“怎么了,主子?”苏伟仰头道。
四阿哥指指路下边的草丛,“我想去方便一下。”
帐外女子
康熙二十五年
苏伟看看路两旁草木丛生的原始样子,回头衝四阿哥小声道,“咱们马车上备了官房,阿哥去车上解手吧。”
“不,”四阿哥仰头看向前方,苏伟回头顺四阿哥目光看去,大阿哥正领人往草丛中进发呢。
苏伟无声地叹了口气,想来也是,与其让太监当着众护军的面跑到路边倒马桶,这些阿哥肯定宁可豪放一点儿去路旁解决。
四阿哥下了马往路旁走,苏伟赶紧招了几个侍卫跟着。不过四阿哥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执拗地走了挺远才躲到一棵树后。苏伟跟在四阿哥身后有点儿奇怪,刚才看他老人家走路怎么有点儿罗圈腿的倾向。
回来的路上,一隻野兔从草丛中窜过,一个护兵当即搭弓射箭,正中兔子的耳朵。随后士兵把野兔献给了刚解完手的四阿哥,四阿哥看了看那耳朵上有个血窟窿的兔子,转身对苏伟道,“拿着吧。”
苏伟愣愣地接过那隻直蹬腿的兔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到马车边,苏伟很没义气地把兔子扔给王朝卿,自己去打了盆水给四阿哥洗手擦脸,要说这骑马巡街听起来威风,实际上也遭罪的很,尤其这夏天干燥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两个时辰下去四阿哥洗下来的水都能糊墙了。
在出发前,苏伟特地找了大阿哥、三阿哥身边的太监取经,知道一路上尘土大,阿哥们换衣服的次数要比平时还多。所以车厢里要准备好充足的衣服,不能每次都到箱子那儿去拿,会耽误事儿。所以苏伟让人把衣服都打包好,里衣、外衣各放一个包袱在车厢里,等用完了,再到箱子那儿取。
上了车后,苏伟从座位底下套出包袱,拿出一套里衣,一件棕红色的蟒袍。回头递给四阿哥时,却见四阿哥正有些不甚雅观地查看自己的大腿根部。
“怎么了,主子?”苏伟小心地凑过去。
四阿哥抬头看他一眼,颇有些费解地道,“红了,有点儿疼……”
苏伟歪头一看,果然两腿里部,各有一片红,中间的地方已经破了皮。这事儿可大可小,古代没有抗生素,万一感染就是大病了。苏伟赶紧找出备用医药箱,给四阿哥上了白药,垫了一层干净棉布,再用布条绑好,“主子,您在车上歇歇,奴才去禀报大阿哥一声,一会儿您就别去跑马了。”
“不行!”四阿哥利落地套好裤子,“不准你去说!”
苏伟挠挠头,“奴才怕您伤上加伤,您在宫里跑马跑得少,如今又是夏天穿得薄,这一下骑了这么长时间磨破皮也是正常的。”
“我没事儿,一点小伤罢了,你不准说出去!”四阿哥穿好衣服,瞪着苏伟道。
“是,”苏伟无奈点头,看着四阿哥下了马车奔向自己的骏马。
官道上一片扬尘,几位阿哥在护军的跟随下,远远地跑向前方。
满人是马上打天下,自古不拘小节。自八旗入关后受汉人文化影响,才有了诸多规矩。不过,盛世康平,享乐之风渐起引起了上位者的注意,顺治爷晚期就总是提起满人应学汉学,但不能全忘了先祖之风。康熙爷登基后,更是开了木兰秋狩,且不喜武官坐轿,一种豪放派的满儒风气渐渐盛行。
如今跟随圣上巡幸塞北,这些阿哥在宫里憋着的血气都爆发出来了。皇上也乐于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派满人儿郎的大气模样,由得几个阿哥赛马,在銮驾队伍前撒欢儿地跑。
隻苦了坐在车夫旁边的苏伟,一直悬着心担忧着四阿哥的大腿跟儿。
“苏公公!”苏伟一转头,正和一双血红的兔子眼对上,“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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