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 / 2)
周围不知何时只剩下这两人,李治飞抬起头,面色已与平常无异。
“既然他不识好歹,你我也无需对他客气。”周鸿祎笑眯眯道,“我们该回去了。”
“谢左相大人开恩。”
李治飞立即跟上周鸿祎,又进入那间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应该不会出现新人物了,这卷彻底结束。
这一章是25号的,我码字太慢了,太对不起你们(捂脸,还有19号的,什么时候能补上啊啊啊
预计还有几万字完结,很好很好,我马上也是完结的人了。
风雨欲来(一)
二人连夜出了云州,一路上, 井恆与杜思同乘一辆马车, 窗外月光透过几层薄纱倾斜于地毯上, 十分宁静, 两人对坐而视,眼前的青年眼睫低垂,月光映照在他眼底,泛着星光般温柔的光芒。
看着他,杜思血液里鼓噪的不安突然平复下来,就连埋于心底的疑惑也仿佛得到平息。
井恆却昂起头直直望向他, 那双眼似乎凝结着终年化不开的冰, 凛冽至极, 隻一眼便将杜思看穿,井恆薄唇轻启, 开始说起自己的身世及来历。
他生在雍州, 虽家在京城、却极少回去, 井恆与当朝皇帝周孝文并无血缘关系,因他爹段修谨与太上皇周瀚治自小一起长大, 段修谨武艺超群,逐一列下赫赫战功,不但成功降服外蛮,还助周瀚治登上皇位,周瀚治稳稳坐上那个至高无比的位子后,没有忘记段修谨, 破例封他为王,赐雍州为封地,封号为雍王,并有黄金千两、多座府邸,其中,京城一处地势极好的宅子便是特意留给段修谨的,出人意料的是,他竟将无数人觊觎的兵符一并交付,这是许多人都未想到的事,周瀚治对段修谨的态度可见一斑,甚至比其他亲王更好,满朝百官看在眼里,却不敢言,照常理发展,段修谨的儿子段景衡本应享尽荣华富贵,成为人们口中最尊贵的世子,世事无常,兴尽悲来,段修谨突然失踪,兵符落到左相周鸿祎手里,后来,就连另一半兵符也无故失踪,转眼一晃,左相竟手握完整兵符,大有逼宫之意。
“太上皇与右相联手镇压周鸿祎,不知用何手段将另一半兵符收回,即便如此,周鸿祎仍有极大竞争力,因家父失踪,家母已故,太上皇下旨封我为王,管辖雍州。”
井恆双目凝视前方,似是透过那层实木看向别处。
杜思喉中发痒,他想知道,为什么井恆会遭遇不幸,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
“你想问我为何落至如此地步?”
杜思愕然,只见井恆望着他,眼底尤带几分笑意,但很快,那几分笑意便转为极深的冰冷,似要将杜思冻结。
“自家父失踪后,段家便接连不顺,当周鸿祎拿到兵符后,左相一派气焰更甚,朝中落井下石者不在少数,短短几日,往日笑脸相迎的人纷纷与家父撇清关系,私下来往的挚友争相倒戈,王府下人也收拾包袱离去,只有一个管事与十几人自愿留下,祖父被其他人控制住,无力施以援手,家母夜夜以泪洗面,日日祭拜高祖以求我平安。”井恆顿了顿,眼底迸发出极重的戾气,“纷争并未就此结束,宫中事变,王府受牵连,有人当晚纵火、我与一众人跑到出口,却发现门被堵死。”
杜思无法言语,只能握住井恆的手,给予他一些温度,不曾想井恆手心无比炽热,竟比他还要热上几分。
“王府墙修的高,下人相互帮衬,逃出去的人却被赶尽杀绝,最后只剩我与家母、管事与一个下人,火势蔓延极快,已烧到脚下,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墙外又有人把守,管事与下人跑到暗门,燃着一身火奔出去引得他们注意力,家母将我抱在怀中,那时火已烧到她身上,我那年十一,平时贪玩什么都不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火海。”
井恆双目透出一股暗光,几丝绝望萦绕于眼底,此时,桌上烛火若隐若现,似因承受不住如此重量,几近湮灭,车内陷入一片黑暗。
人类在身置黑暗时,感官会变得十分敏感,杜思也不例外,因此,井恆下一句话比往常都要清晰、明了的传入他耳中。
“我踩在家母背上,顺利逃出王府,管事与下人没能幸免,我是雍王府唯一活下来的人。”
杜思眉头紧锁,眼前人锦袍加身,不与平时那般简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家母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人,她没读过书,字也识不得几个,生的也不好看,更没有女子应有的纤美,当时,我还想过为何家父会不顾多人阻拦娶她…”
井恆的声音微微颤抖,身体却如盘石般稳重,杜思望向他,黑暗中,他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直至那时,我终于明白了。”
此刻,月光突然照在井恆锦袍下摆,凭着昏暗的光线,杜思终于能看清他的样子,而面庞上蔓延的两道湿痕却夺走杜思所有的思绪。
井恆只是个不过二十岁的青年,只因平日过于稳重,让旁人直觉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杜思也是如此,他从未想过井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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