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 / 2)
“那范纪石的头颅呢?”叶凡问道,许多人皆看向他,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我当日与一众苦力搜索衡河,见到慕念愁在烧些纸钱,那时,他烧的不是纸钱、而是范纪石的头。”
“啊?!”众人大惊失色,宋炜一听,扶着树开始大吐特吐,卢冀升眯起眼,望向慕念愁的眼饱含深意。
“没错。”慕念愁看向所有人,“范狗贼的头已被我烧成灰,全洒在这衡河里了!”
“你怎能如此不顾情谊?范纪石毕竟养了你好几年!”有人责问道。
“情谊?”慕念愁哈哈一笑,“他当时的所作所为,你们都知道,他对林家顾情谊了吗?”
这时,雨量骤增,衡河水速加剧,十分湍急,杜思被淋了一头水,却丝毫不觉得轻松。
“当年,我将林家人的骨灰全洒进这衡河水,如今,仇虽未完、我却已心满意足了。”慕念愁说着,从衣袍里拿出那块花纹繁杂的玉。
“玉,是那天下闻名的美玉!”毛益扶着宋炜走上前,宋炜虽身体虚弱,却还惦记着林家的玉。
慕念愁微微一笑,将玉往石头上狠狠一掷,只见那块举世闻名的美玉碎成无数片,全都进了衡河水。
“玉啊!”宋炜双眼一眯,发出一声凄厉哀嚎。
“如今,我终能随这衡河水,下去见我的家人了…”慕念愁衝杜思做了几个口势后,转身纵然跃下,跳进湍急的衡河里去。
严世之想要去拦住他,却被卢冀升挡下,“衡河急,你去无用,明日也毋须搜索下游,你找不到他的。”
说完,卢冀升便回去了。
“这……”严世之思索片刻,随众人一同也回去了。
杜思在原地站了许久,慕念愁的尸体将会随着衡河水飘到更远的地方,虽不知到哪里,流出临安却是绰绰有余了,而他最后说的话,却令他久久难以平静。
出了衡河,许多人都散了,只有一人守在出口,那人一见杜思,急忙走上前。
“大人,慕念愁如何了?”小翠额头一片血迹,却还是强撑着问道。
杜思摇摇头,深深望了她一眼,小翠立即懂了,她似乎想到什么,紧紧追问杜思此案真相。
杜思看她快哭出来的表情,想要绕过小翠回去,不曾想小翠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表情。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杜思淡淡问道,“你已经猜出来了、何必又问我。”
小翠不为所动,仍跪在地上,豆大般的雨滴砸下,杜思沉默许久,终将实情全部告知。
小翠毫无动作,在杜思即将离开之际,她突然扑上前、紧紧抓住杜思衣袖喊道。
“大人、我求你不要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小翠求你了!”
“你大可放心,我与其他人都不会说出去,今晚过后,临安人隻知凶手投水自尽,再无其他信息。”
杜思放开小翠的手,径直回去了。
街上没有人,只有淅沥雨声伴他而行,杜思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不知冷暖,在走过一处街角时,一个撑着伞的高大身影立在一旁,杜思脚步顿了片刻,那人转过头望向杜思,两人在雨中静默了许久,最终,杜思慢慢走过去,在他刚触到那人衣角时,天地突然一阵翻转,杜思遂跌进一个温暖怀抱,他抬头望了眼那位高大青年,一颗心放了下去。
第二日,严世之宣告临安百姓,杀害范纪石的凶犯已知,正是那范府丫鬟,昨日已投河自尽,尸体飘出临安、寻不到了,众人都在叫骂那名丫鬟,可怜范纪石的遭遇,昨晚,捕快在慕念愁房中发现小宝,范纪石的玉也一并在身上,李氏生前的贴身丫鬟小翠于房内上吊自尽,清晨被阿玉发现,听闻她额头血肉模糊,死前似是受过重击。
此案过后,杜思得了一场大病,当他病好前去范府寻那位小门童时,却得知他已被卖到别处去了,不只是他、许多下人也被变卖、不见人影了,范纪石的家产遂被逐一吞并,范纪石之子不知所踪,严世之与一些商人大户把酒言欢,几个月过后,临安恢復宁静,众人安居乐业,无人再提范纪石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需要静一静(沉思脸
云州疑云(一)
临安一案过后,杜思消沉许多日, 而他还未从那几人带来的衝击中缓解出来, 卢冀升却来找他了。
“杜思, 这几日本官一直处理公务, 冷落了你、实在不好意思。”卢冀升微微一笑,他面上皱纹舒展,无比祥和,尤其那一双望着杜思的眼,似乎饱含无限关怀,看的他心底发怵。
杜思忽然想起严世之, 该说这两人是否因为同属管辖雍州、或上下级的关系, 就连笑都不径相同。
卢冀升端起茶杯, 啜饮间不时抬眼打量杜思,发现他毫无反应, 卢冀升眼一沉, 嘴里却轻声问道。
“杜思?”
杜思身体一震, 一眨眼便望到卢冀升笑的慈祥的面孔。
“你心里不会怪本官吧。”卢冀升放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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